“你終于來了,我親愛的路西法。”
106号旅館的房門顫動,和煦的陽光随着沾滿灰塵的窗戶輕輕地撒在了木房中。
“如你所願。”
路西法撐着黑色的傘,銀發藏在他的黑色布兜帽中。他推開旅館的房門,消失不見。
——好了,我們再來看看那位扮演成作家的小偵探。
瑞德站在第一層房門前,上面雕刻着一隻紅獵犬的頭顱。
“門沒關?”瑞德剛剛要敲門,發現那木門半掩着,他小心翼翼地推開門,約茲納爾的聲音就從屋内傳來。
“誰?”
“我是凱恩。”
“喔,是你啊……進來吧。”
約茲納爾的聲音充滿了疲憊。他躺在最裡面的黑色木床上,蜷縮着身體,全身上下蓋着厚厚的黑棉被。這個健壯的魔族青年仰面閉眼,面色蒼白得像是一張雪白的紙。
“我現在不舒服,你找我有什麼事?”
他開口,烏紫的嘴唇顫動。床頭的燭火搖晃。
“你怎麼了?”
瑞德被他的模樣吓到了。
“隻是貧血罷了,小事。”
——我不記得埃裡克森.約茲納爾有貧血症。
“我幫你把窗戶打開透透氣吧。”瑞德走到他的床邊,“這屋真悶啊。”
“不!”約茲納爾忽然從床上抓住了他的手,那黑色的指甲刺進了凱恩皮膚。他表情驚恐,但又立馬緩和了下來,“我的意思是說,不用了。”
“好。”
瑞德第一次見約茲納爾如此驚慌。瑞德再次打量他的臉:原本俊美的臉凹陷,嘴唇幹癟,唇峰發紫。但更令瑞德感到震撼的是那金眸——雖然憔悴,但是它散發的目光猶如刺向教堂神父的匕首,堅定而銳利。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呼,吓到你了?”約茲納爾重新倒向了床。他喘着氣,杯子纏在他的身上,猶如裹屍布一般,“好了,小家夥,你找我有什麼事?”
“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瑞德盯着他的臉。
“你不是來問這個的。”約茲納爾閉了閉眼。
“嘶……”瑞德盯着他的臉,手上被他撓過的傷口還在隐隐作痛。
“哎呀,你在流血嗎?”
一個動聽的男聲從瑞德的心底響起。
“在和獵犬談話的時候,我又聽到了他的聲音……”
在舞台上的凱恩自言自語。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約茲先生。”
瑞德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