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是無妄海鲛人的鲛筋，也如你說的，你隻是北荒的流族。任誰看都沒有任何問題的身份。”墨罹負在身後的手似乎動了動，他看着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顧安臣，嗤笑出聲。

“……”顧安臣隐在衣袖下的手逐漸捏緊，他想說什麼來澄清，來消除國相大人已經明顯顯露的猜疑。可他什麼也做不了，他沒辦法說出任何話。

“這是咒吧。”墨罹停頓下來，沒再自顧自的說下去，似乎就是想要顧安臣回他。那一雙永遠含笑的桃花眼一遍又一遍的打量着顧安臣，沒有吐信的蛇那般陰涼，但就是讓人無法忽略他的寒意。

顧安臣隻能回答“是的。”聲音幹澀，帶着明顯的顫意。

“這般陰毒的咒，你是犯了多大的錯？讓鲛人族千萬年前的咒繼承到你身上？一個與鲛人族毫無幹系的，鲛妖？”墨罹負着的手擡起，一聲尖銳的風鳴聲響過，一柄森白的長刀就架在顧安臣肩上。

這刀名叫柔爍，是極為罕見的利器，與他的主人墨罹一樣兇名在外。

那雪白的瓷刀刀刃泛着冷光，刀柄握在潔白修長的手中，往上是大紅的衣袖，再往上，是國相墨罹那一張明豔異常，讓人心頭一悸的臉。

“我想你還是說清楚的好。我這人脾氣不好，也沒什麼耐心，我若是手一抖，就這麼一刀下去，你還能不能站在這同我這般僵持也不好說。”

“這，是我父親的鲛筋，如您所說，這是鲛人族萬年前的咒。我父親已死，我是受人指點來尋您。我知道這對您很荒謬，一屆鲛妖竟妄想得到鲛人族的寬恕，可是我不得不這樣做，這是我唯一的活路。我還有必須要去做的事。”

“受人指點？誰會不要命讓你來尋我，這天上地下怕是沒人有這份臉面能賣我的人情。”

“是朝望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