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尋遍了忘川,孟婆站在橋頭緊緊護着手中的碗,對這位不速之客報以警惕。
雲淺很絕望,她下凡究竟經曆的什麼,難不成她真的把夢境和現實弄混了,她不相信夢裡見到的少年是虛假的,她明明能感覺到對方的溫度。
冥府無果,雲淺一揮袖子回了靈都,再次強迫自己睡着,沒等到少年,這種不甘和不死心,她試了數次。
衆人皆不知發生了何事,偶爾拿她打趣,雲淺并不在意這些,她聽說凡界把這種現象稱為“陰桃花。”
雲淺便以為入夢少年是橫死之人,偶爾入夢纏上了自己,可橫死之人...必定是有執念的,她忽然就怕了,萬一他的執念不是她,他隻是困了自己的夢裡的人...
雲淺閉上了眼睛,心口處抽搐着,她大抵是真的瘋了,竟會害怕他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執念,雲淺在跟虛幻和自己較勁。
靈都的衆仙,到了一定年歲便可以談婚論嫁了,衆多仙子已經婚配了人家,而雲淺整日把自己悶在房内,着實讓兩位長老着急上火。
這不,兩位長老随便找了個由頭,便要給雲淺指媒,雲淺自然是不樂意的。
首先靈都的師兄弟們都不錯,隻是她不喜歡,甚至不願過多接觸,更何況長老們口中蹦出的唾沫星子,全是圍繞着鳳羽和顔傾。
一隻聒噪吵人的鳳凰,一頭木讷呆滞的驢?成為朋友可以,再近一步是要雲淺的命。
如今他們下凡了,聽說被追加要多輪回幾世,雲淺便以他們不在靈都,等他們回來自己都成老姑娘了,決絕拒絕了。
要說這種拒絕,雲淺說了多次,奈何兩位長老們不聽勸,頑固的認為自己徒弟萬裡挑一。
雲淺這次語氣很生硬,兩位長老們自然沒了法子,見自己的徒弟沒戲,又準備給她招親。
長老們難纏,仿佛她不成親就是不對,凡間逼婚就罷了,仙界也逼婚,雲淺隻得撒嬌求放過。
長老們無法收雲淺為徒,自己的徒弟又都是男子,見了女孩子撒嬌如此可愛,仿佛多了一個女兒,自然心花怒放,那不如收她做義女,招個贅婿?
大長老和二長老一拍即合,又因為誰收雲淺做女兒,差點打起來。
雲淺終于清淨了,她進自己的寝殿關了門,任由他們不顧體面,在門外打了個痛快。
可一瞬,雲淺的心口狠狠揪了起來,像是發生了天大的事,以至于讓她恍惚到,聽不清外面的聲音了。
“我...怎麼?”雲淺捂住胸口,一口鮮血從口腔噴薄而出,她失去知覺了。
雲淺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夢裡,她見到了他。
少年背對着自己,她急忙跑了過去,卻在他背後停住了腳,她驚恐地看見,他白色的衣裳上有血,他說:“不要過來。”
雲淺的心很疼,這種疼讓她的藏在袖子裡的指尖微微抖動,“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雲淺抽了一下鼻子,她想說她很想他,問他去了哪裡,開口便成了,“怎麼搞成這樣?疼...疼嗎?”
雲淺看到他的身子抖動着,可他沒有回過頭來,她試着往前走了走,又聽他道,“别動。”
雲淺聽話地停住了腳,倘若從背後抱住他,可以把頭靠在他的後背,他不說她就不問,為何如此疏離?
雲淺緊張了,他要離開自己了嗎?哪怕這一切都是假的,她也可以接受,自己真的愛上了一個虛幻的人。
終于,他清冷的聲音傳入雲淺耳畔,“以後,我不能來找你了。”
雲淺的心一沉,低下頭任眼淚滑落,她磨蹭了一會兒,不舍地開口道,“你要去哪裡?”
少年不回答,這讓雲淺很慌,她說:“長老們要給我說親了,你隻要不願意,我可以為了你...”
雲淺的語氣很急,真怕他原地就不見了。
“祝福你。”少年沒有離開,他如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