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近來被睡覺折磨着,像是沒睡過一天整覺。
本以為自己憔悴了很多,可每個見到她的師姐妹們,皆羨慕她氣色紅潤,隻問她究竟用了什麼駐顔術。
沒下凡之前,雲淺确實練了駐顔的功法,如今她成了上仙,早已不那麼在意長相了。
本以為大家的誇贊隻是恭維,可被說得多了,雲淺也開始懷疑了,她拿起一面鏡子仔細端詳起來,皮膚似比以往光滑透亮。
難不成是夢裡...
雲淺心虛到臉紅,難道要告訴她們,沒有什麼變美的秘訣,是自己在夢中遇見了,一個不知姓名的少年。
她擅長編織美夢,所以在夢中最重要的事,就是勾搭對方?
不限于強拉對方的手,摸對方的臉,倘若對方不制止自己的行為,她便當他默許了,甚至會胡作非為...将他撲倒,然後強迫他與自己貼貼?
這樣能變美?雲淺深吸了一口氣,這顯然與自己做上仙後,素日裡端莊矜持的形象不符,她說不出口。
雲淺不敢再睡覺了,可心中依然渴望着肌膚之親,她開始懷疑自己,外在的一切裝過頭了?内心才是真正的自己?
這日,她端坐在自己房間的梳妝桌前,強迫自己不要睡着,大抵是下凡後,越發貪戀正常的作息,眼皮子越發沉了。
柔和的日光打在自己臉上,雲淺終于沒撐住瞌睡,沒想到隻一瞬又來了夢裡,她見到了他,竟然欣喜極了。
說好的弄不清他是誰,會睡不着,眨眼已入夢,雲淺已經能分辨出,此時自己是在做夢了。
她不禁有些感慨,能見到他,真好!
雲淺向少年走了過去,用手指勾着他的衣角,見少年未躲,她近乎攀到了他的身上。
她的臉近乎貼着他的臉,再靠近一分,就能碰到他的鼻尖。
雲淺想看他的眼睛,看不清,哪怕離他如此之近,也隻能看到他的輪廓,可她知道,他的皮相定生得極好。
她可以摸出來他的骨相,每當這時,他會不安的抓着她的手,以防她得寸進尺,比如想摸他的喉結。
好在夢與現實不會重合,她才可以做想做的事,比如擁抱他,用手指摩挲他的指尖,依偎在他的懷裡,哪怕臉紅,哪怕做了很多過分的事,他們也不會遇見。
現實中的師姐妹,師兄弟也不會知道,她背地裡做了什麼。
傾心鐘情于夢裡之人,連所想的孟浪之事,也會變得合理。
她能感覺少年很瘦,他不愛說話,夢中卻會側頭,聽她說個不停,她喜歡說自己的事,順帶着表達對他的喜歡。
很奇怪,哪怕他可能是虛幻的存在,她也喜歡他,或者比喜歡更複雜。
少年不會回應這種喜歡,卻次次在夢裡與她相遇,雲淺便默認了,對方是喜歡自己的,因為即便對他做了過分之事,他也沒有表現反感。
雲淺不做夢的時候,會看言情話本,依然是以前那個作書者,作書者說喜歡可以僞裝出來,但是身體是不會騙人的,比如不躲避是不排斥,比如想靠近,是生理喜歡。
雲淺想靠近少年,足以可見自己不是亂來,是真心實意的的喜歡。
隻是她,已經不滿足普通的接觸了,她想更進一步,去親吻他,在凡間她不知自己是否也體驗過,唇齒觸碰的感覺。
想到親他,雲淺依然會羞澀,她勾起了少年的下巴,湊近了他,閉上了眼睛...
...
赤夜做夢了,終于破天荒的在夢裡遇見了阿淺,他在夢中睜開眼時,她正挂在自己的身上,閉着眼睛。
赤夜一激動,夢醒了,身上的疹子愈發的重了。
赤夜後悔,自己沒控制住對她的想念,又心知她不在了,才打破了難得的夢,即便是虛幻的昙花一現,也是他可望不可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