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人幹活也好,他又不用給瘋子發錢。
赤夜抓了幾日孤魂野鬼,能去的地方全去了,沒有找到阿淺。
他又覺得,她的魂魄被妖勾走了,又抓了幾個妖,問了後發現,他們沒見過自己口中形容的女子,轉頭他就把欺負凡人作惡的妖,送給了道士。
那道士還未抓到過妖,就要被逐出師門時,天降餡餅,感恩得抱着赤夜腿涕泣橫流,一個勁問赤夜師承何處。
赤夜隻回自己是個無心的瘋子,他現在喜歡瘋子這個詞,因為有了這個名号,就可以肆意妄為了。
仙族也瘋了,赤夜短暫的出現在魔界後,又消失了,這世間還多了個混世魔王。
而且不按套路出招,這又聽說瘋子下海了,不知道是東海,西海,北海還是南海。
反正龍王也下破了膽,降雨的大事都忘了,他們聽說瘋子逼冥王抽忘川的水,自己管轄的海水,又怎麼能抽完?
赤夜不是去抽水的,他怕她的殘魂落入了海裡,找了一圈未果,卻在人間看到了熟悉的兩個動物。
赤夜納悶,這兩個家夥竟還在跟着自己?
鳳羽和顔傾下凡了,懲罰是此世做不了人,鳳羽真成了鹦鹉,顔傾依然是驢。
赤夜走近,發現他們身上一點仙氣都沒有,如今正被人栓在路口叫賣,索性買了下來,想阿淺就拔鳥的羽毛,不想動了就趴在驢背上,随便去哪裡。
無論怎樣都是故人,赤夜看見他們還覺得挺親切,失去了阿淺,他過得太孤獨了。
有動物陪他吃飯,他便給他們包餃子,他一邊碎碎念一邊包,他已經不會掉眼淚了。
凡間的牲畜不明白主子的意思,餃子好吃,他們狼吞虎咽,赤夜也狼吞虎咽。
他每一次會包很多,包上一天或幾個日夜,不眠不休,他也學着包了狗耳朵,安慰自己,吃下就會有好運氣,就會找到她。
這種包餃子和吃餃子的情形,異常的病态,大抵要吃到吐了才會不吃,你看,他已經學會了包出她的手法,連褶皺也一樣。
他給她盛了餃子,望着對面的虛空讓她吃,直到自己的胃要吃出血了,才停下來傻笑不停。
鳳羽和顔傾吃了兩日,便不願下嘴了,驢吃不來這樣精細的東西,鳳羽不吃,但會叽叽喳喳吵赤夜做新的食物。
以前也是這樣的場景,隻是那時有阿淺,他想起了阿淺,便去她的墳前坐一坐,說他會包餃子了,和面沒有加很多水,餡子也不鹹,他想她...
想給她梳頭發,給她盤好看的發髻,抱着她,親吻她,曾經内心羞于說出口的情話,仿佛因為赤誠隐去了羞澀。
赤夜再難找回,當時的少年心境了,從她離開,他的心便跟着她一天天老去了。
...
雲淺睡了一覺,夢裡多了一個看不清臉的少年,他們一起做了很多很多小事,他要走時,她竟匪夷所思地,脫掉了自己的衣裳,試圖挽留他。
雲淺不知自己為何會,做出如此有傷風化的舉動,會對一個陌生人脫衣裳。
像是眷戀又信任,可他溫柔地給自己穿回了衣裳,又疼愛般摸了摸自己的頭,甚至...輕輕在自己額頭印了一個吻。
說什麼...這次不可以。
雲淺看不清他的臉,可她能感覺出,對方眼神中的柔情,這種朦胧的注視,讓雲淺迷戀,雖然夢裡的求歡被拒絕了,可她沒有任何生氣,亦或憤怒的感覺。
反而心裡湧起了暖暖的漣漪,本能因為他要走而不舍,她拉住了他的手,一直追問他名字,問自己怎麼才能找到他,對方就是不回答。
雲淺扣着他的手指,他的指腹冷涼,隻要自己不用力,他便會松開自己的手,這種感覺讓她前所未有的心疼。
雲淺很急,心中多了一個,隐約關于對方名字的答案,就是想不起來,越想便越急,她就是莫名地想哭。
可她還是沒留住他,等她醒來才發現,自己所趴之處的桌子上,全是淚痕。
他是誰?是自己的那個露水情緣嗎?隻一息,她又否定了,她在仙界這麼久,他早該輪回轉世了。
可她多了一個念頭,就是找到他!
對方的名字很重要,這個名字,仿佛藏在自己心底很久了,似乎弄不明白她便睡不着。
夢裡還有一座荒山,有水有樹卻沒有什麼人煙,雲淺覺得這個地方,是自己臆想出來的,畢竟哪怕小仙曆劫,也不會被扔到山頭自生自滅。
可想法一旦生成就忘不掉了,就這時,她發現自己身上癢癢的,竟然起了紅疹,心裡連想到夢中的少年,他說這次不可以,她悠地紅了臉。
和一個夢中人,産生想要纏綿的念頭,是一件難以啟齒的事,哪知以後隻要她睡覺,就會在夢中遇見他,自己使勁渾身解數勾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