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赤夜眼疾手快,在阿淺倒地之前扶住了她,又用手試了她的脈息,氣息竟比以往要微弱。
赤夜不顧腰疼,把阿淺送回了房間,隻是守在她身旁,自責自己忘了日夜晨昏,隻是想着如何歡愉,一次次,記不清要了她多少次,一個凡人怎能受得住!
赤夜一個勁地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完全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不知過了多久,阿淺醒了,睜眼就看見床邊枯坐的紅眼少年,她艱難的開口:“你怎麼還哭了?”
赤夜趕忙側過頭,用袖子擦着眼睛,一息後沒了眼淚,他轉向她輕柔道,“你醒了?我沒哭,隻是眼睛進了灰塵,怪我沒打掃。”
赤夜說完掩飾般扶阿淺半坐,身後給她安置了柔軟的靠枕,見她調整好姿勢,放心了許多。
阿淺沒有拆穿他,或許是顧不上拆穿,她身子活動的時候,全身的骨頭縫跟着疼,“我是怎麼了?”她問道,她記得自己正在跟他說話,然後一睜眼就在床上躺着了。
“你暈過去了,都怪我...”赤夜低垂着頭,聲音窘迫嘶啞,“是我光顧着自己...”
阿淺聽出了他的話中話,依他的性子又會跟自己較勁,她恍惚記起來,當時他們提到了酒,她摸着赤夜的眉心試圖讓那裡舒展,“酒,你可查看了?”
阿淺自知,自己的身子絕沒問題,那幾天的時候會痛,也是最正常的,但是沒聽過,因為行個房事就要了半條命,合卺酒雖自查沒問題,也得多留個心眼。
赤夜被問後才想起忘了正事,關心則亂,他拿過了酒瓶子,又倒了一些酒出來,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沒發現不妥,想要嘗一口被阿淺制止了。
赤夜不在乎毒,倘若真是誰作惡下了媚藥,他大不了跳水解了毒,便安撫阿淺沒事後,一口飲了酒,沒有任何奇怪的反應。
沒有反應更奇怪,赤夜蹙眉回想起成親的細節,一定是哪個地方出了纰漏。
阿淺想到了什麼,“會不會是杯子有問題?”
赤夜端詳着手裡的杯子,這隻不是昨日的那隻,他順手換了一隻新的,受到啟發後,他趕忙去桌子上查看,他用力感受杯口的氣息,是他們用過的沒有錯,可是杯子無毒。
赤夜回來後,攤手搖搖頭,兩個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大抵是洞房花燭夜上了頭?赤夜安慰自己。
“是不是被人...換掉了?”阿淺渾身疼得難受,見赤夜搖頭便不再說什麼了,眼下她隻想再睡一覺,便讓赤夜别想太多,出去散散心。
赤夜從屋内出來,沒有走遠,隻是換了個位置,坐在了門外守着。
可自己還沒坐一會兒,阿淺便又開始喚他,似是很急,等他再進去一看,阿淺竟褪掉了外衣,隻留着裡衣,臉色潮紅,神色放浪。
赤夜不明所以,走過去擡手放在了她的額頭處,“你怎麼了?這是發熱嗎?”
阿淺卻抓住了他的手,整個人險些攀到他的身上,“不知道,渾身熱。”
阿淺沒說假話,這種熱從身體裡氤氲出來,已經大過了骨頭縫的疼痛,她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來回摩挲着,另一隻手不安分的來回亂動着。
赤夜瞧見她淩亂的頭發,有一絲心疼,又對視上她熾熱的眼神,最終沒能如她的願,他捧起了她的臉,“娘子,你看着我,你中毒了。”
阿淺面頰如醉了酒,并不能集中精力去看赤夜,她側頭咬着他的耳尖,“中毒?我又沒有喝酒,怎麼會中毒,我想要你...求你了。”
“不行,乖,聽話!”赤夜被她的話撩撥得難以忍受,但他知道做了一定會害了她,他隻得抱緊了她,“娘子,你聽我說...”
阿淺越發情迷意亂,想要被安撫,欲求不滿,就像此刻她不受控制的心。
“好疼。”阿淺皺着眉頭,又疼又酥癢,“求你了,把你給我。”她的手停在了他的腰帶處,似乎輕輕一抽,眼前的人便會拜倒在自己的裙下。
赤夜抓住了她的手,倘若成全是解藥,那她的身子承受不住,赤夜一狠心在她的後頸處,猛敲擊了一掌,阿淺便沒了意識。
酒沒毒,她沒喝卻中毒了,赤夜在屋裡轉了一圈,她躺的床也仔細查看了一番,未果。
現在他敢肯定,這藥就是媚藥的毒,他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被下毒的?
然而更棘手的事出現了,赤夜出現和阿淺一樣的症狀,赤夜能想到這期間,唯一與他們有關聯的,就是那隻鳥,赤夜心跳得很快,又看見阿淺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他趕忙拉過被子給她蓋得嚴嚴實實。
赤夜關了門出去,又不放心的在門上上了鎖,做了記号。
現下他必須去水流處,澆滅了身上的火氣,再晚一點,他怕自己也會喪失心智想到被咬的耳尖,赤夜一激靈。
終于,他來到了水邊,他是怕水的,隻是相比怕水他更怕傷害阿淺,所以他的手扒着岸邊進了水中,這才發現阿淺說的沒錯,這裡的水并不深。
怕和她的蠱惑一樣,都讓赤夜無從招架,最終,他還是下了很大決心,才将自己完全浸泡在水中。
這時,鳳羽正在水邊洗羽毛,恰巧看了土土泡在不遠處,鳳羽本覺得晦氣,想要轉身離開,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