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夜覺得這鳥很煩人,所以用木棍上殘留着的餘火,直接把鳳羽身上的毛燒了一大塊窟窿,鳳羽氣急,“你這家夥,怎麼這麼不講理,我是為了淺淺好,你竟然敢燒我!”
鳳羽跳了起來,本意是反抗,随即眼珠子再次轉了轉,“行,我不跟你計較,隻是你到底什麼時候能做好飯,我餓了!”
赤夜白了一眼鳳羽,“臭鳥,滾開!”
鳳羽倒也不氣,“我可聽你騙淺淺說,熬湯的棗是你爬樹上摘的,你怎好意思騙淺淺啊,那是我千辛萬苦摘的!”鳳羽鼻孔噴氣,還順便跺了兩下腳。
赤夜一怔,不知是不是錯覺,這鹦鹉的言語想法竟然像個人,他冷笑着盯着鳳羽,眉眼多了幾分淩厲之色,他的臉上是沾了草木灰,但是絲毫沒不影響少年眼中的肅殺之氣。
鳳羽倒吸了一口涼氣,對方連這氣場都像極了赤夜,便跳着彈開了,又聽少年再次開口,是冷到可以不用動手,就能貫穿自己身體的魅魔之音。
“聽說你餓了,我也餓了,近幾日吃得太素了,不如...”赤夜似笑非笑,長長的睫毛下,眸子幽深得讓人難以捉摸。
鳳羽趕忙用翅膀護住了自己的身子,還未反應,竟再次被他一把抓住了脖子,“你...”
鳳羽驚叫,這家夥是不是有病啊,動不動喜歡抓人脖子,都幾次了!!!
可自己不能用仙法,該死,若是能用定要剁了他的手,鳳羽求饒,“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貧嘴了。”
顔傾呢,顔傾去哪裡了,那隻驢從來隻會看熱鬧,“救命啊——”
赤夜隻是逗逗他,話說來了一隻鹦鹉,這山上确實熱鬧了一些,而那些棗确實是這鳥摘的,畢竟自己竊取人家的果實,殺了說不過去。
“哥哥,我錯了,你饒了我吧。”鳳羽等不來顔傾,說好的加把火呢,真怕自己會被對方用開水拔毛啊,他漂亮的羽毛,這該死的凡人,鳳羽無力蹬着腿。
“哥哥?”赤夜手松了松,“再叫一聲!”
什麼再叫一聲?我可是靈都的仙君,你個臭凡人,你配得上哥哥這個稱呼嗎?玩尿的屎孩子,本仙君怎麼說也兩千歲,你呢,目測也就十六七歲!
哼,可是落在人家手裡,又不能喊人家弟弟,“嗚嗚,哥哥!”
“這鳥有意思,隻是這性子太烈!”赤夜搖搖頭,怕是還要下山買個鳥籠子。
鳳羽不知道眼前的少年在想什麼,但是他敢肯定,對方定憋着壞呢,隻要他這神情,嗚嗚,準沒好事!
赤夜不再去理鳥,而是找了根繩子綁住了鳥腿,把他放在了一遍,自己繼續修爐竈,直到修好後添了木柴,嗆得人直咳嗽。
鳳羽現在叫無語,他的整張臉上也跟着落得全是草木灰,不過他再不敢沖土土叫嚣了,隻是嘀咕:“當人可真辛苦啊。”
赤夜聽見了,他笑了笑,一邊燒火一邊跟鳳羽說話,“你這鳥,一看就是哪家府上出來的,沒吃過苦。”
鳳羽道:“你不也是府上逃出來的?”
赤夜:“怎麼說?”
鳳羽:“你這氣質,嗯,怎麼看,也得是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吧。”鳳羽自知打不過他,隻好谄媚了起來。
這一招果然讓赤夜覺得受用,赤夜不再說話,平時自己吃飯,不過是堆些柴火,因為阿淺在,便砌個廚房,竟然還炸了,要是這臉上沒灰,估計這鳥更得大加贊揚!
一人一鳥各有所思,皆沉默了。
阿淺卻來了廚房,空中烏煙瘴氣的,土土的臉上全是土,她心疼土土,也被他逗笑了,最終還是掏出帕子,撫去了少年臉上的土,“怎麼弄成這樣?”
天,阿淺在給自己擦臉哎,赤夜沉醉其中閉上了眼睛,“阿淺,你真好。”
鳳羽見狀直跺腳,心下:淺淺,快醒醒,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迷惑,渡劫是什麼意思,總有一天他會在凡間殺了你,或者你會因為他身死,無論哪一種,你都承受不住。
鳳羽無法幹預雲淺凡間曆劫,但是他希望她不要陷得那麼深,就像他下凡時一樣,鳳羽的眼神暗了暗,他不願想下去了。
阿淺和赤夜被鳳羽吵到,阿淺這才看到鳳羽臉上的灰,竟要用帕子去擦。
赤夜自然不樂意,搶先道:“這鳥臉上都是毛,擦不幹淨,用水沖沖就行。”
阿淺:“這天沖水會不會太冷了?”
赤夜:“有熱水。”
鳳羽:???我都叫你哥哥了,還想熱水拔毛啊!混蛋,心黑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