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淮景不能吃辣,所以我不明白他選了個湘菜是什麼意思。
可能給我吃的,我炫了兩大晚飯,飽得小肚子都起來了。
好多碳水,今晚上得走走。
我揉着肚子,看桌子那邊的徐淮景吃得一腦門汗,就讓他不能吃别吃了。
他腸胃也不太行,應該是以前饑一頓飽一頓給餓出來的。
隻是但徐淮景想吃,我勸幾句也就沒繼續。
當時沒覺得一頓飯而已,就算辣點能把人吃得怎麼樣?
後來發現我還是沒見識。
回去的路上,徐淮景開始胃疼。
原本我還打算走路回去。
吃太多了,想消消食。
結果商場都沒能走出去,徐淮景按着小腹,疼得一腦門汗。
一開始他還強撐着說沒事,态度十分決絕,根本不讓我碰。
後來不讓碰也不行了,我強行攙扶着他,想帶他去醫院,他又不願意,說歇一會兒就好。
我犟不過他,一來硬的他就開始撇嘴裝可憐。
于是最後我就和他一起坐在廁所外的長凳上,徐淮景靠在我的肩頭,手裡握着一杯溫熱的綠茶。
我說徐淮景你不能吃辣為什麼非要吃?
徐淮景小聲說不能浪費糧食。
我說你這個想法怎麼就跟我奶奶似的,不忍心浪費再吃出病來,最後進醫院花大幾千塊錢。
徐淮景說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讓我别混為一談。
好像的确不一樣。
我低頭看徐淮景,他額前的碎發有點長了,撓着我的下巴。
但即便如此,他做的也不對。
我說徐淮景你怎麼一點逼數都沒有,這麼大人了自己能不能吃辣還不知道嗎?
我有點兒生氣。
可能是我的臉太黑了,徐淮景哼唧半天沒有回應,便轉過臉往我肩上蹭蹭。
我能感受到他高挺的鼻梁硌着我的骨頭,跟隻小貓似的,就會用這招拿捏我。
“我錯了,”他輕聲說,“别生氣。”
于是我更愧疚了,擡手摸了一下他的腦袋:“沒氣你。”
我是生氣了,但不是和徐淮景生氣,是和我自己生氣。
徐淮景吃飯那架勢明顯就不對勁,我分明都看出來了,竟然還是讓他繼續把飯吃下去了。
我怎麼就不攔着?
歸根到底還是不了解。
徐淮景這高中幾年過得都快與世隔絕了,整天不是死在他那張課桌上就是死在自己房間裡,怪不得能考得那麼牛逼,都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我暗暗歎了口氣,垂下視線,看徐淮景被我揉得還挺舒服,眼睛都眯起來了。
要是場地不允許,我真懷疑他能躺我懷裡翻個肚皮。
我說徐淮景,以後别這樣吃了,就算我喜歡吃辣,也不需要你陪。
徐淮景從嗓子眼裡發出一聲應允,一隻手臂從我的身後繞過去,扣住一邊側腰。
我歪了下身子。
腰部的位置對我來說還算私密,反正王建華碰了我會揍他。
徐淮景的話……碰就碰吧,談戀愛是不是都得摸摸親親的?
我都把人上了,摸摸腰也就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