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我的小臂:“陳嘉運,這邊好悶,我頭暈。”
我懷疑地看着他。
但徐淮景捂着心口,皺起了眉。
我拉過他的手腕,覺得有點可信。
這個超市的确有點悶,徐淮景中午也沒吃多少,我感覺他嘴巴也有點白了,急急忙忙地付完賬帶徐淮景出去。
“現在呢?”我拍拍他的後背。
徐淮景象征性地呼了幾口氣:“還好。”
我詫異道:“這麼快就好了?”
徐淮景像是頓了一下,然後閉上眼睛。
他的眉頭皺着,表情擰巴,感覺仍然不适。
接着,他重複道:“沒關系,别耽誤回家。”
哦,他在強裝堅強。
我把他按在旁邊的長椅上:“少給我裝,暈路上了還得我背你回去。”
徐淮景仰着臉:“沒關系,已經不暈了。”
沒關系沒關系。
我現在聽徐淮景說沒關系就自動轉換成有關系。
低血糖這玩意兒說不嚴重也不嚴重,但是說嚴重了也能嚴重起來。
我可不想看見徐淮景折在這個破病上面。
“等着。”
我煩躁地按了一下他的腦袋。
徐淮景的發絲很軟,像是按了一團棉花,絨絨的,摸着很舒服。
我收回手,轉身離開。
徐淮景立刻起身跟上:“你去哪?”
我擰着眉頭,兇神惡煞:“讓你等着就等着!”
徐淮景“墩”一下坐了回去。
我折回超市,在收銀台附近拿了兩根棒棒糖。
付完錢一轉身就看到徐淮景現在我的身後。
媽的,這人就不能乖一點聽話?
不是說在超市裡暈嗎?我看他是一點都不暈。
我怒氣沖沖走到他的面前,責備的話還沒說出口,卻見徐淮景一擡眼,漆黑的眸中水霧缭繞。
他像是要哭,但又抿着唇,忍住了。
唇線被拉長,原本就淡的唇色在此刻幾乎都被抿進了嘴巴裡,連着我的萬丈怒火,吞了個幹幹淨淨。
“……”
算了。
這不是沒暈嗎。
跟一個病号計較什麼?
我攤開手,把兩根不同口味的棒棒糖遞過去。
“吃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