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淮景在輔導班一個月兩千塊,去快遞站一天就一百。
他腦袋被砸了算工傷,老闆多給了他一百塊錢完事,連醫院都沒送他去。
而徐淮景這人為了省錢,找小診所随便包紮一下就覺得自己又行了。
但我覺得不行,特地翹了課又抓着人去醫院重新檢查了一下。
徐淮景覺得我是不想上課。
他想對了,也的确有這麼一部分原因。
但那頂多隻占了一點點,最根本的原因還是我關心他,我要是不摁着他去醫院,他絕對不會把錢花到這上面。
徐淮景要錢不要命,我不是,錢對我來說去就是個屁。
我爸知道徐淮景要去上大學之後給了我不少錢,給的時候明裡暗裡讓我給徐淮景買點東西,說他家困難,說他們不容易之類的。
我跟我爸說我不瞎,看得到。
我爸拍拍我肩膀,說兒子懂事了。
我不是懂事,我是會疼人了。
那是我對象,我在他身上花錢天經地義。
趁着徐淮景上廁所的空檔,我問了醫生低血糖怎麼補,醫生跟我說了一堆東西,和我百度出來的大差不差。
出了醫院,來不及等我媽去買,我又撈着徐淮景去超市買紅棗花生。
徐淮景推了個購物車跟着,我走在前面,看到什麼拿什麼,頭都不回地往購物車裡扔。
然後突然的,我聽見徐淮景拖長聲音念着:“早生貴子……”
我回頭,想問他發什麼瘋。
結果看見他拿着剛才那一包紅棗花生,上面正印着這四個大字。
我一眯眼睛,奪過來扔回原處。
徐淮景腳步快些,購物車跑到我的身側。
他就在我的身後,微微歎了些身子,像是湊在了我的耳邊,輕飄飄地說道:“我生不了。”
“……”
我一扭頭,差點把脖子閃了。
我說你神經病吧徐淮景,誰讓你生了。
徐淮景眨巴了一下眼睛:“那以後沒小孩怎麼辦?”
“……”
我眼瞪得比他還大,突然反應過來,我們倆男的在一起,以後是沒小孩。
但是這太遙遠了,我他媽還覺得我是個寶寶呢。
我又罵他是不是神經病,怎麼辦怎麼辦,涼拌。
徐淮景笑得更開心了。
我用腳踢他:“你變态吧徐淮景?我越罵你你越開心?”
徐淮景走到我的身邊,手臂挨着我的手臂:“一般人你還不罵呢。”
那的确是,我通常直接動手。
我靠,徐淮景果然是變态。
我立刻側開半步離他遠點。
徐淮景跟着貼過來,非要把手臂挨着我。
“你給我滾。”
我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