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之命不可違。
宋元晟也沒想違,不光是為了自己這條命,還是為了厲宣、如畫和晴兮。
“謝皇上。”
惶恐過後,宋元晟附身領命。
宣府。
“什麼?他答應了?”厲宣拍桌而起,不算厚實的桌案應聲而碎。
不光是如畫,知道厲宣脾氣的諸奎也吓了一跳。
“将軍,您……您也别太生氣。那小郎中我看着也覺得是個不老實的,您不還說他滿嘴謊話麼,現在他投靠了那個人,倒也不讓人意外嘛。”
“你少說兩句。”如畫低聲提醒。
厲宣一記刀眼甩過去,“他是什麼人不用你來提醒。”
諸奎委屈,不敢說話。
如畫說:“宣哥。我相信那小郎中絕對不會分不清好賴。皇命難為,當時還有諸多大臣在,他隻是個平頭百姓,自然不敢違抗皇命。我去同他說,他應該……”
諸奎語氣酸溜溜的,“你們才認識多久,就這麼信他?”
如畫神色笃定,“我不會信錯人。”
諸奎無言反駁。
事實确實如此。如畫仿佛是個天生辨人的好手,孰好孰壞她一認一個準,從無錯漏。她說那個人好,那人就定然是會走正道。
厲宣沒說話。
如畫和諸奎也在等着厲宣的指示。
過了許久,厲宣才說:“把人盯緊了。他若是……”
如畫和諸奎屏氣凝神。
厲宣目光冷了下來,“那就殺了。”
如畫張嘴想求一求厲宣,可見到厲宣心意已決的樣子,還是沒敢開口。正如諸奎了解她一樣,她也了解她們的将軍,一旦認定了什麼就不會輕易改變。
如果她也真看錯了人……
不用宣哥說,她也會動手的。
“是。”
“還有,”厲宣撚了撚手指,“他打算何時離開淳樸鎮?”
如畫:“應該就是這兩日。此次他提前微服到淳樸鎮尋醫就藥,返程時應該不會再低調。”
“嗯。”厲宣擺了擺手,“回去吧。”
如畫:“是。”
諸奎說:“将軍,那些我一會再來給您收拾,我先送如畫出去。”
厲宣沒理他。
如畫也催着諸奎往外走,“今日做了果子麼,我拿一些走。”
諸奎不高興地道:“那個小騙子要吃?他還有臉呢?”
“啧,”如畫打了諸奎一下,“小騙子是你叫的麼?小心主子聽見了削你。”
諸奎說:“主子沒準比我更想削他。”
厲宣耳力好,諸奎他們說的話他都聽見了。他走到門邊,“不許給他帶果子。”
諸奎被吓了一跳,“啊?哦,哦。将軍放心,廚房裡已經沒果子了,我今日壓根就沒叫廚子做果子。”
厲宣轉身關門了。
諸奎拍拍胸口,“吓死我了,你……如畫,如畫?”
如畫早跑沒影了。
諸奎腳尖一轉,往自己的住處走,走沒兩步他停下來,後知後覺道:“哎,不對,如畫跟将軍的關系就咱幾個人知道,那個騙子是怎麼知道的?”
比諸奎早意識到不對的厲宣已經在去往東來寺的路上了。
如畫已經在宋元晟的房間裡了。
“那個吝啬鬼。”宋元晟趴在桌案上鬧脾氣,“我的桃花酥,核桃酥,豆蓉酥啊……”
如畫哭笑不得,“沒想到兄長竟然會喜歡女子才愛的糕點。”
宋元晟撩起眼皮說:“倒也不是,隻是你府,嗯,那誰府上的點心确實好吃,雖說甜,卻不膩,還香。也不知道是怎麼做的,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糕點了。”
如畫笑道:“又饞了是不是?”
“沒有啊,别亂說。”宋元晟換了個姿勢,“你說那果子裡到底放了什麼,我這麼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