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芽兒抹去嘴邊的血,一瘸一拐地來到珑月和白蓠面前。
白蓠沒好氣吼他:“淩奕曦的走狗還敢過來?找打?”
“不是,我不是走狗,我是——”淩芽兒将“鴨子”二字吞進肚子,指了指白蓠腳下,“扇子,是我的。”
白蓠這才發現自己腳下正踩着把折扇。他冷冷一笑:“想要自己來撿。”
淩芽兒蹲身,伸手去撿扇子,白蓠毫不客氣一腳踩在他手上。
“呀痛!”淩芽兒發出一聲慘叫。
“别這樣,快移開腳!”珑月扯住白蓠袖子。
“以後爪子離我家月兒遠點兒,記住沒?”白蓠惡狠狠地警告。
淩芽兒忙不疊點頭。
“滾。”白蓠吼道。
淩芽兒扇子也不要了,匆匆忙忙起身去追靠山淩奕曦,追了幾步回頭輕啐:“阿蓠,你姑娘家家的這般潑辣,小爺記住你了。”
“找死你!”白蓠怒得就要追上去打人,被珑月堪堪拉住。
待淩奕曦淩芽兒的身影徹底消失,珑月松口氣,一臉不贊同地問:“好端端的你幹嘛欺負人家?”
白蓠冷哼:“一個男的娘們唧唧的,看着就想打他。”
“阿蓠哥哥,你不覺得,你現在的樣子,說這話很沒有說服力嘛,哈哈哈。”珑月不厚道地笑出聲,見白蓠瞪她,趕緊繃起臉,一本正經道,“我沒笑,我是說阿蓠哥哥現在扮女裝的樣子,比狐族小姐姐們都好看,活脫脫的國色天香大美人呢。”
“月兒!”
“阿蓠哥哥我錯了,”她趕緊認錯,下意識捂住額頭,“别彈我腦門。要不然,我找阿姐告狀去。”
白蓠愣了愣:“月兒心情不錯,看來很喜歡這裡。”
她點頭:“是啊,阿姐和大家都對我很好。”
“你喜歡就好。至于朝天宗,還有那個淩奕曦……”白蓠神色複雜,欲言又止。
“快别提淩奕曦那個煞星了,我跟他肯定八字不合。”想到剛剛一場鬧劇,珑月搖頭,“我被他害得好慘,還狠狠得罪了他。幸虧這事最後成了他和他爹的内部矛盾。瞧他那樣子,絕不會屈尊降貴委屈自己來娶我。真是謝謝他了。為了日昭哥哥,朝天宗我是肯定要進的,我可不想被淩康那個老賊成天惦記着。”
“月兒放心,有我在,沒人能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白蓠認真道,“更别提娶你。”
後六個字,說得頗有些咬牙切齒。
“阿蓠哥哥最好了,”珑月總算找到了靠山,想到什麼,“哦對,以後不能再叫阿蓠哥哥了。”
“叫我阿蓠。”
“阿、蓠。”這兩個字叫出來莫名地有些順口。
白蓠欣慰上前抱住她:“月兒,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月兒。”青盈的聲音響起。
珑月趕忙從白蓠懷中抽身。雖說她倆現在看上去都是女孩子,可畢竟她已經長大了,和阿蓠男女有别,阿姐又要唠叨她了。
“月兒,你們現在的關系是主仆,注意分寸,别落了人口實。”
“知道了阿姐。”她乖巧應道。
“大哥回來了,父親叫咱們去前堂。”青盈接着道。
“真的?太好了,那是不是也能看到傳說中的大師兄了?”她笑着問青盈。
“嗯。”青盈微微不自在,移開目光,“走吧,别讓父親他們久等。”
***
青盈和珑月剛邁進前堂,就見兩個年輕男子正在堂上端端正正地跪着,四周圍氣氛十分凝重。
“大哥,大師兄……”青盈看向堂上的晚香門趙門主,“父親,發生什麼事了?”
“盈兒,你來的正好。你是戒律堂首徒,告訴大家,你兄長與大師兄不遵門規擅離西南之地,該當何罪?”
青盈神色一凜,雙膝跪地:“父親,大哥和大師兄不會輕易犯戒,這其中定有因由。請父親明察。”
珑月原本還打算偷瞄幾眼,看看青盈的大哥和大師兄長什麼樣,見此,趕忙跟着青盈一同跪下:“請父親明察。”
“盈兒,月兒,不關你們姐妹二人的事。是兩個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闖了禍。你們起來。”門主歎氣。
“父親若執意要罰大哥和大師兄,青盈願與他們同罪。”
“珑月也……”珑月剛想接着阿姐的話說“願與他們同罪”,突然意識到不對,“等一下,父親,阿姐,當初淩康那老、我是說淩宗主與咱們定下晚香門弟子不得離開西南之地的規矩,分明是不平等條約。如今他都讓人來接咱們去朝天宗,單方面撕毀條約了,咱們又何必再繼續守諾?”
“這……”趙門主被她問得一愣。
“對啊。”晚香門的長老和弟子們紛紛點頭贊同。
“唉,就算不追究這項罪責,兩個小子尋釁滋事,傷了朝天宗同道,又該如何交代?”趙門主搖頭。
傷了朝天宗的混蛋,好事啊,喜大普奔。珑月心道。
“到底怎麼回事?”青盈問,“大師兄,是否朝天宗的人挑釁在先?”
“盈兒,”大師兄長得一表人才,看着青盈的目光更是柔情似水,“是我看不慣淩日昭那厮已久,切磋時誤傷了他。與你大哥無關,我甘願承擔一切罪責。”
“什麼?”珑月在旁驚呼。日昭哥哥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