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之後，還以“如師亦父”的名義，安然接受自然神種種饋贈，走上人生巅峰，就很……

這麼來看，自然神當真是命格不好啊，無端攤上這麼一位，還不如當初不救，讓她自生自滅。真是，白白搭上全族的性命和自己一顆真心，氣死個龍！

算了，再搓火那都是千年前的事了。她們如今能做的，可不就隻剩下唏噓了嘛。

她勉力平複心神，眼見翡翠還一副火冒三丈的樣子，趕緊岔開話題。

“對了趙姐姐，晚藤鎮無法自由禦靈的話，你們晚香門不就在這附近嗎？你們那裡就可以随意禦靈不受牽制？”

“那裡啊，”趙三無視對面二人的意難平，眼中浮現出懷念的神色，“曾經是可以的……”

“曾經？”莫非自然神、晚藤鎮和晚香門的故事，還沒完？

“為報自然神恩賜，晚香門立派千年來，一直供奉香火。”趙三繼續道，“而自然神千年來也一直庇佑着趙家人，令趙家人在門内能夠自由禦靈不受限制，晚香門以禦靈聞名于世。”

“哼，這位大人還真長情。”翡翠從鼻孔裡出聲，“默默守護别人家媳婦一輩子不夠，竟還巴巴地将人家子孫後代都造福了。”

珑月連連點頭，贊同得不能再贊同：自然神大人确實癡傻得過分了。

趙三竟也點頭。

“咱們癡情的自然神大人現在何處？你不也姓趙嗎？都被妖族抓到這裡了，也沒見他出來管管！”翡翠問。

“後來發生了一件事。趙家嫡系子孫自幼修習禦靈訣，幾乎各個都是禦靈高手。”

“這我知道。”翡翠不耐煩道。

“幾乎？是有例外？”珑月問。

“對。多年前，趙家出了個完全無法禦靈的不良少女。”

“怎麼可能？不是說隻要是趙家血脈，都能掌握禦靈訣嗎？”翡翠打斷問。

“凡事總有例外。不良少女作為宗門與家族中的另類，表面上吊兒郎當毫不在乎，然而心底，不可能對此毫無芥蒂。”

珑月感同身受：哪有人心甘情願做廢柴的嘛。

“廢柴那也是活該。”翡翠啐道。

“翡翠，這都一千年後，隔了多少代了，先祖是先祖，後代是後代，他們流着一樣的血，可是，是不同的元神呐。”

“說的有道理。”翡翠點頭，“那先祖的元神要是轉世了，必須教她做人。”

“必須的。”珑月應下。

“成，趙三接着講吧。”翡翠掐腰，“不良少女怎麼了？禦不了靈給趙家丢臉，把自然神惹毛了？”

大小姐令下，趙三好脾氣地接着講下去。

“這個一無是處的不良少女，在二十年前的仙劍大會上一鳴驚人，擊敗各仙門精英，為晚香門拔得了頭籌。”

珑月和翡翠如出一轍地張大嘴巴，驚訝得說不出話。

珑月：哇，廢柴也有豔陽天，太勵志了！

“她不靠禦靈都能赢仙劍大會？”翡翠好奇心被激起。

“她禦靈，而且禦的是世間最強大的木靈。”

“木靈？和自然神大人有關？”珑月大膽猜測。

“二十年前，仙劍大會，木靈……”翡翠在旁插話，“我好像聽過，是在趙青盈之前，晚香門也曾出過一個驚才絕豔的女子，叫趙、趙什麼來着……”

“不良少女。”趙三回答。

“好吧。”翡翠不甘心，但實在想不起女子名字，隻能繼續用“不良少女”替代。

“确實，”趙三看向珑月，“不良少女之所以學會了禦靈，是因為她得到了自然神的恩澤。至少她是這樣以為的。”

“怎麼說？”

“不良少女像她的先祖那樣，獨自闖入了西南大山，想要拜自然神為師學習禦靈。然而本事不到家，自然神沒見着，就被妖獸逼落萬丈懸崖。以為必死之際，面容冷俊的青年從天而降救下她。她立刻認出，那青年，正是自然神大人本尊。自然神不等她提出拜師要求便消失不見，她卻從此對自然神念念不忘。

“後來有一次她遇上來晚香門尋仇的妖族，危急之時，一個木靈出現救了她。她知道，西南之地的自然之靈都聽從自然神的号令，因此眼前面貌平平的木靈，定是自然神大人派來保護她的。她為了能夠再見仰慕的自然神一面，死乞白賴地跟在了木靈的身邊。”

“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