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稱皇稱帝,我才不稀罕。”
擡眼的時候吓了一跳!他何時坐在自己對面的?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趙馳像個缥缈的黑影令她感到産生了虛幻,她伸手試探着想要去碰碰他的肩頭,指尖還未到達卻已經被他的大手死死的攥住了,那力度大的離譜,像是要勒碎了她的指骨方能罷休,一瞬間像是全身過了電,隻感覺到每個細胞都跟着自己振奮又激動的心情抖了三抖!
多日來她幻想過無數次的重逢戲碼,每一次都免不了要告誡自己一定要忍住情緒,萬不可過于亢奮,那重新拾回的幸福要珍惜要愛護,要淚眼摩挲的抖動嘴唇,然後在哭啼啼的用小拳頭捶打他的胸口,告訴他自己的委屈和思念......
可眼下這些煽情的情節她是一個也沒想起來,流星錘般的重拳一下下的揮過來,打到趙馳的胸口肩頭,他不敢出聲也不好閃躲,隻得忍着疼由她發洩,可是那最重的一拳直接敲在了下巴,他吃不住力氣整個人向後倒去躺在了地上......
安曼像隻惡虎撲過來,雙手張開的好比鷹爪要奪了他的命似的,他吓得瞪圓了眼睛,可下一秒卻被她雙臂環着脖子牢牢地纏住了,埋在耳邊的臉蛋冰冰涼的,卻惹得他一身身的燥熱,輕柔的抽泣聲斷斷續續的挑戰着神經,他支棱着一條胳膊在半空愣了半天,然後落下緊緊的将她樓在了懷裡。
“我舍不得你走。”
他這像小孩子一樣矯情的言語搞得安曼心也化了,腦子也暈了,終于是理解怎麼會有人上男人的當了,眼下就算是哄她去銀行貸款想必也是要跟着去簽字按手印的了。
彼此緊摟着許久也不肯放開,鼻涕眼淚蹭在趙馳的肩膀上濕透了一片,那邊蔡思思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輕咳了兩聲作為提示,二人這才收斂住。安曼坐直了身子,雙眼還是大膽的盯着趙馳癡癡的笑,猛然間卻發現此場景中存在的bug,他是怎麼進來的啊?
一切還是得益于安曼遊戲庫中的隐身衣,這份過關獎勵她一次也沒用過,後來在沉寂消弭的時間裡,這樣寶物不翼而飛了,她并未多想,還以為是過期失效了,今日才知原是沈空尋偷着拿去送給她兒子用了。
趙馳摟着她不松開,他失去了一條胳膊,可單臂依舊可以擁抱自己的愛人,絲毫影響不到他們之間感情的交流。
雖然也早已從蔡思思口中聽說了他曾遭受的一切,可當她真切的看到趙馳臉上,那些因受迫害留下的疤痕之時,她還是心疼又難過的哭了一番。
她問他當時是不是疼的撓牆。
趙馳搖頭,所問非所答的卻說自己慶幸多了這些疤,從此開始全新的人生,他要堂堂正正的和她在一起,才不要苦哈哈被人做是誰設計出來的模樣。
安曼被他說的逗笑,稱他是個小機靈鬼,這肉麻的稱呼趙馳很是受用,到是惡心的蔡思思一陣陣的要吐,先是咒罵安曼打情罵俏也不分場合,堵得她心情郁悶,屎都拉不出來了,再又陰陽怪氣的吐槽趙馳,一臉的輕浮,不過是聽見了幾句柔情的話語就飄上天了,笑的吃屎都是香的!
使不完的性子,那刺撓犀利的言語說了半天也歇不下嘴,可說歸說,待到趙馳将隐身衣将一同披在她的身上之時,還是乖乖的安靜了下來。
監牢裡飄着一股發了黴的的氣味,高牆上的半扇窗戶投進來一縷隐隐的月光,昏暗又潮濕,這一夜無風無雨格外靜逸,連日來不停歇的蟬鳴也全消停了下來,門口守衛的士兵熟睡的打起了鼾聲,美夢一整夜,可等到次日天亮,卻再也沒聽到那事兒媽一般的女人們滿嘴牢騷......
銅鎖完好,可卻人去牢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