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一行人離開後,莫驚春也神色如常,仿佛剛才沒發表過什麼暴論一樣,跟青峰子與丹陽告别,回小瀛洲去了。
一回到小瀛洲,莫驚春就對紅櫻說:“我要到後山一趟,你做出我在靜室修煉的假象,若有人來找我,你就說我在修煉,不見人。任何人,都不見。”
紅櫻一驚,随即道:“是。”
莫驚春回房取出弓箭就用法術往後山趕。
擔憂地看了一眼後山,紅櫻手腳麻利地到莫驚春房裡取出了一套衣服,好在此時清風明月不在,她走入靜室,用架子挂好衣服,點上燭火。
走出門外看了看,見窗上的影子沒問題,就拿出《三字經》背誦。
眼看似落在書上,實則警惕地落在四周,紅櫻忠實地守護着靜室。
此時,夕陽西下。
天邊餘晖落在雲層上,别有一番風情。
莫驚春已經落在了山頂,遠眺山下,能看到那條從京城走向青雲觀的道路。
系統從識海中飛了出來,剛剛工作搭子一言不發地開足馬力趕路,它不敢出聲打擾他,現在才敢問道:“驚春,你這是要做什麼?”
莫驚春露出一個略帶嗜血的笑容。
“老虎不發威,有人把我當病貓呢。”
系統悚然一驚,“你要殺了男主?”
“怎麼?怕了?”
系統左右飛飛,“不是,之前你不是說要等築基再出手嗎?”
莫驚春又笑,“這不是人家不願給我這個機會嗎?我總不能老是被動挨打啊。”
這不是他熟悉的時空,也沒有可以給他做後盾的家人。
說實話,雖然面上不顯,但實際上莫驚春是有些露怯的,處處謹慎,又何嘗不是處處小心?
沒有實力,忍就忍了,還能說一句忍辱負重。
可現在再忍,他就要憋成忍者神龜了。
他憑什麼要龜縮在鎮國公府,哪也不敢去?憑什麼被人光明正大地追殺,明知兇手是誰,還不敢讓兇手償命?
憑什麼秦禮要無辜被害?
還有那些死去的家丁,他們就這樣白白地死了嗎?
隻拿了一些撫恤金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他都退到青雲觀了,男主還不放過他,還想繼續用龌龊手段逼死他!
憑什麼?
就憑這是個封建社會,皇權至上?
呸!
他還是社會主義接班人呢,不比這些老古董“高貴”嗎?
他光明正大做事,遵紀守法,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又憑什麼不能為自己、為那些枉死的人,争取一個公道,出一口氣?
真是越想越氣,越想越火大。
丹田的太陽火在這股憤怒的驅動下,從沉睡中蘇醒,熊熊燃燒起來。
莫驚春用神識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箱靈石和一套簡陋的聚靈陣,擺在地上,靈氣彙聚,如煙霧般向他聚攏,沒入體内。
《太陽真經》随着意念而動,靈力在經脈裡奔騰、咆哮。
莫驚春拉弓搭箭,将靈力彙聚于雙目,能清晰地看到那條道路上的一株小草,一隻蟲子在慢吞吞地啃咬着葉子。
恐怖的熱力在箭頭處凝聚,閃着銀光的箭頭慢慢變紅,又轉向蒼白,山頂附近的水汽頓時一掃而空,地上的小草一片焦黃。
靈石被急劇消耗,短短幾分鐘,一箱靈石已大半變成了灰撲撲的石頭。
道路上終于出現了馬兒,馬身上是披堅執銳的武士們。
是開路的王府侍衛。
莫驚春用神識鎖定了道路。
侍衛們騎馬走過,露出了一輛布置華麗的馬車,一共由四匹好馬拉動。
莫驚春目露寒光,松手。
箭如流星,拖拽着火光飛來,把餘晖最後的光與熱也奪走,令天色刹那變得昏暗。
有侍衛感覺光線不對,擡頭,驚呼:“天火!”
齊刷刷一片人頭擡起。
原本躺在榻上歇息的瑞王突然睜開了眼睛,冷汗瞬間下來,心髒狂跳,好像下一秒就要從體内跳出。
“停車!”
“怎麼了,王爺?”
瑞王剛想命人叫來典軍,箭支就攜帶着充沛的光與熱就到了。
——轟隆!
馬車瞬間變成了火海。
拉車的馬兒驚恐嘶鳴,四處奔逃,馬夫卻無法控制住它們。
侍衛們人仰馬翻,還要趕緊沖過來履行職責。
“保護王爺!”
瑞王瞬間感到了恐怖的熱浪,他看不到外面,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隻知外面發生了動亂,抽出長劍,撩開車簾,火舌猛地沖進來。
他往後退了幾步。
擡頭一看,火星落下來了,在頭發和衣服上燎出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