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全是晃動的胸膛,林序透過縫隙,看向了門口的人。
鐘珩在站在那,右手随意的握着一根手杖,目光随意落在虛空中的一點,帶着濃厚的上位者氣息,平靜聽着旁邊軍官解釋的話術。
林序看了一眼,覺得這逼自己一輩子也裝不出來,有些惆怅的準備收回視線,鐘珩視線一轉就看了過來。
林序心裡一驚,趕緊閉上了眼睛。
直到林序被人放進了治療倉裡。
林序才再次睜開了眼睛,他現在還對剛才鐘珩的目光心有餘悸。
緩了緩,林序打算先躺個半小時,然後再出去。
不過還不等林序躺幾分鐘,治療倉就被人從外打開了。
林序就這麼和鐘珩對上了視線。
鐘珩臉色未變,像是早就發現了林序是裝的一樣。
林序雖然心裡很驚慌,但是面上裝作剛剛轉醒的模樣。
有些迷惑的說道:
“怎麼回事?我怎麼在這裡。”
林序看了看周圍,然後就從治療倉裡坐了起來,一副恍惚模樣。
鐘珩把治療倉打開後,光腦上就彈跳出來了一條消息,所以鐘珩完全都沒理會林序“精湛”的表演,直到鐘珩處理完,把光腦虛拟屏幕收了起來。
然後才看向林序。
林序有種自己已經被看穿的感覺,但表面上還是裝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治療室的外面種的是一片大火鈴樹,是很久以前一位心理師提議的,按照他的原話是,大火鈴花盛開時燦爛、熱烈、火紅,它能鼓舞傷患從痛苦中走出,讓他們像大火鈴花一樣熱烈地釋放自己的生命……
鐘珩不知何時,看向了窗外那盛開着的大火鈴花上,火鈴花的花期很長,而且生命力頑強,幾乎落地成活,所以在聯邦帝國裡,這種花很常見,在這種習以為常之下,已經沒有人再去特意欣賞大火鈴花那如同鈴铛也如同火焰一樣的花朵了。
“阿序,你還真是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鐘珩随意撚起了一片火紅的花瓣,突然開口。
“……你小時候就特别喜歡假裝睡着,然後等别人走了,自己再起來玩玩具。”
林序:“……”
林序不知道怎麼接話,但看這樣子,好像也不需要自己接話,索性就繼續當個旁聽者。
“小時候不愛說話,現在也不愛說話,小時候喜歡裝睡,長大了也學會了裝暈。”
鐘珩目光一轉看向了林序。
“那小時候那麼喜歡黏着我,現在怎麼就變了呢?”
“……”
“難道就是因為我坐上了這個位置嗎?”
鐘珩的目光直直地看着林序。
林序心裡發慌,根本不知道說什麼,不知道說什麼的林序就什麼都不說。
兩人就這樣沉默了很久。
在這沉默裡,林序腦中不可避免的想了很多,他覺得鐘珩還挺孤獨的,這讓他聯想到了原來世界裡的自己。
……
“對不起。”
林序一愣,他不知怎麼就脫口而出了一句對不起。
然而下一刻,林序猛地就被從治療倉裡提了起來。
鐘珩攥着林序的領子,手背青筋暴起,力氣大的驚人,眸中之色晦暗不明。
鐘珩攥的太緊了,林序被緊繃的領口勒的血色上頭,呼吸不暢。
而鐘珩像是沒看到林序的難受,提着人就出了治療室。
外面站着的人看到鐘珩陰沉的臉色,都戰戰兢兢的,看到鐘珩提着人往自己的飛行器走去。
有眼色的趕緊把飛行器的門打開了。
鐘珩走上前,直接把林序甩進了飛行器裡。
林序的後背直接撞上了飛行器另一邊的艙門。
後背的疼痛感讓林序悶哼了一聲。
鐘珩把人甩進去之後,扯了一把領口。
冷冷對着後面的人說了一句:“今天之内找到那個逃跑的污染物,就地解決。”
後面的人匆匆應下了。
林序也清清楚楚聽到了鐘珩的這句話。
他記得原本的劇情裡,鐘珩并不把陸擇當一回事啊。
鐘珩說話後,就彎腰上了飛行器。
“回去。”
這話是對着前面駕駛飛行器的駕駛員說的。
“好的。”
駕駛員應了之後,就啟動了飛行器。
鐘珩坐上飛行器後,目光就沒再放到林序身上,背靠着座椅,臉色十分不好。
林序有點擔心自己的安危了。
但是再擔心自己的安危,林序也不能“跳機”,索性就也靠着座椅,臉色難看的保持沉默了,你給我甩臉色,難道我就不能給你甩臉色嗎……
兩人就這樣一副死人臉的到了鐘珩的房子。
飛行器一落地。
便有專門等候的人為鐘珩拉開了飛行器的門。
鐘珩邁腿出了飛行器,然後頭也沒回的對着林序說了一句:“跟上。”
已經到了鐘珩的房子,林序也别無選擇了。
不過……他倒是想和鐘珩探讨一下污染物這個問題,林序覺得對待污染物最有話語權的人,除了鐘珩應該沒什麼人了,雖然聯邦帝國其他政治元首也制約着聯邦的各種事宜,但是明顯還是鐘珩這邊的話語權更大。
這麼想着,林序就跟着走進了鐘珩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