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盛南煙看到徐陸琛的回複,心情不由得有些起伏,隻是很快到了上班時間,她洗漱坐地鐵去公司。
雖說徐陸琛回複說會幫她找,不過她對找回胸針沒報多大希望。
到了公司,盧折雪笑着跟她打招呼,“早啊,南煙姐。”
她狀态已經恢複和平日一樣,盛南煙微微放下心,“早啊。”
盧折雪遞過來兩個面包,“你吃沒吃早飯,我這裡有紅豆派和菠蘿包。”
“那謝謝了。”她拿走了菠蘿包。
“昨天還順利嗎?”盧折雪問談合作的事。
盛南煙搖搖頭,“今天我再去約一下秦總。”
“對了,南煙姐,這個是你的吧。”盧折雪遞過來一個花瓣形狀的胸針。
是她的胸針!
盛南煙高興地接過來,“我還以為丢了,你在哪看到的?”
“昨天我回家後發現挂我衣服上了。”
原來是這樣。
盛南煙摸了摸胸針,把它小心地放進包裡,還好沒丢,這種失而複得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她感覺今天很順利,連通過秦總助理表達想要見面談合作都很快得到了回複。
盛南煙收拾包打算去見秦總。
正好同事章堅回了辦公室。
章堅三十出頭,是策展部的老員工,自從追她不成,明裡暗裡給她使了不少絆子,這次策展活動場地的麻煩便是他推來的。
盛南煙打算直接離開,章堅卻是叫住了她,他臉上堆起僞善的笑,卻遮不住裡面藏着的惡意,“盛南煙,你這是要去找秦總去嗎,策展的時間可已經定了,你得加點油啊,可千萬别活動時間到了,場地搞不定。”
盛南煙懶得跟他虛與委蛇,隻淡淡道:“不勞你操心了。”
見她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裡,連多一秒都不想看他的模樣,章堅心裡不甘的火又竄上來,挑釁道:“你年輕沒經驗,想談合作沒那麼簡單,還不如早點找人幫忙,免得耽誤大家的事。”
這個事本就是他挖的坑,尤其是聽昨天秦總的話,恐怕裡面确實有些内情,隻是她沒打算讓他如願。
盛南煙把包挎肩上,慢慢往外走,路過章堅時,她氣定神閑地說了句,“放心,我會負責到底,不會遇到麻煩就扔其他人身上的。”
章堅:“……”
他瞬間一哽,一口氣悶在胸口半天吐不出來。
******
盛南煙按照秦總助理發來的地址抵達了南山的一個俱樂部。
進電梯的時候裡面有個年輕斯文的男人,對方帶着一副墨鏡,目光時不時掃來。
盛南煙沒有在意,到了三樓直接出去。
男人又上了一層才出去,他走進一個包廂,裡面的人在熱鬧聚會,他坐到沙發上,對旁邊的人說:“哎,我剛才好像看到個熟人。”
徐陸琛随口問:“誰?”
他一問,聞丞反而不往下說了,“可能看錯了吧,就打了個照面,沒敢認。”
“什麼時候去看看眼睛吧。”徐陸琛道。
聞丞扁着嘴,“你變了,你不像以前那麼關心我了。”
徐陸琛:“滾蛋。”
聞丞哼哼幾聲,“你就是嫉妒我。”
徐陸琛斜他一眼,“嫉妒你在屋子裡戴墨鏡扮瞎子麼。”
“你懂什麼,這叫時尚!”
一個長發女孩走了過來。
“琛哥。”她輕聲喊徐陸琛,“我喝酒了不能開車,你送我回家呗。”
徐陸琛微微挑眉。
一時間,包廂内所有人的目光全瞥了過來,還有人吹了一聲口哨。
有人起哄道:“去呗,人家妹妹都這麼主動了。”
女孩臉頰微紅。
徐陸琛沉默了幾秒後,緩緩道:“我剛剛也喝了一杯,我讓我司機送你回去。”
沒想到他會在衆人面前拒絕她,女孩瞬間眼眶泛紅。
旁邊的聞丞擡頭沖她笑了笑,“我沒喝啊,我送你回家吧。”
“得了吧你,”女孩的朋友過來,調侃道,“你可别看聞丞這家夥長得斯斯文文的像個好人,其實他最浪蕩了。”
聞丞不幹了,“你少胡說,敗壞我名聲。”
“誰不知道你那些光榮事迹,高中為了追女孩子,晚自習的時候偷偷去樓後放煙花,教導主任找了一學期都沒抓住你。”
聞丞瞪眼,“我都說八百遍了,不是我!”
旁邊有人起哄,“那天整個年級的晚自習就你和琛哥不在,不是你還能是琛哥啊。”
徐陸琛:“啧。”
聞丞據理力争:“說了不是我,當時教導主任找我談了三次話,要是我的話他能放過我?”
“就你這張嘴,啞巴都能讓你哄得能講話了,騙騙教導主任不在話下。”
“那可不是,你騙起小姑娘還不是順手拈來的事。”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調侃,把剛才略微尴尬的氣氛沖緩,室内一片歡樂,變成了隻有聞丞受傷害的世界。
等女孩走了,聞丞用胳膊肘杵了徐陸琛一下,“人家怎麼想的你看不出來啊,一點機會不給?”
徐陸琛低頭看着手機,懶洋洋的說:“她是怎麼想的,我管不着,但我不能越界。”
聞丞聞言咂咂嘴,倒是不意外。
他們兩個人是發小,從以前徐陸琛就這樣,明明他長了一副招搖的風流模樣,偏偏性格又冷又拽,是個绯聞絕緣體,特别講究異性關系的距離,絕對不給任何謠言制造的機會。
上學的時候,有女生喜歡他,天天跟着他一起上學,後來他連去學校的路線和時間都改了,完全避開任何能起绯聞的條件。
他就是這樣,在彼此中間畫一條泾渭分明的線,不跟你玩暧昧、琢磨試探的遊戲。
白長一張渣男臉。
******
同一時間,盛南煙見到了秦總。
秦總一身休閑裝,笑容恬淡,“盛小姐看來很有恒心,就這麼中意我那個場地?”
策展的主題是雕塑,秦總的場地是一個花園洋房,場景非常契合,設計師堅持這個場地,盛南煙誠懇道:“秦總是有什麼顧慮嗎?”
“的确有,我最近和人合作打算辦一個畫展,畫家對展會的藝術性有獨特的要求,不過我就是個商人,不懂什麼藝術,目前意見很難達成一緻,”秦總态度比之前坦誠不少,對盛南煙說:“我看你很有誠意,你看這樣行嗎,這個項目我交給你來做,你出個方案,如果不錯的話,場地我借給你,項目也給你。”
當然,一切的前提是盛南煙能做出讓兩者滿意的方案策劃。
盛南煙沉默片刻,她确實經驗不多,更沒有獨立策劃過展覽,可機會放在眼前,沒理由不去嘗試。
“好,我盡力試試。”盛南煙道。
秦總笑了,“細節我讓人發你郵箱。”
兩人談成合作,一同往外走,到門口時秦總主動道:“我送你回公司吧。”
哪有讓客戶送的道理,盛南煙婉拒了,“不麻煩了,我有車回去。”
秦總促狹的笑,“哦,男朋友來接是吧。”
沒等她回答,秦總接着說:“那我走了,之後等你的方案。”
盛南煙點點頭。
等送走秦總,她捂着胃佝偻着轉身去了衛生間,大約是沒怎麼吃東西的緣故,她從剛才開始胃裡就在疼,一直在強忍着。
這是她老毛病了,因為經常飲食不規律,隻要肚子裡沒東西,胃裡就會絞痛。
偏偏她止疼片已經吃完沒有了。
她蹲在衛生間的水池前,反複的絞痛感讓她的額頭蒙上一層薄汗,過了好久,陣痛才慢慢消去。
她白着臉慢慢站起來往外走。
這裡當然是有賣吃的,隻是消費價格極高,一瓶礦泉水要二十塊,還不如忍忍,等回了公司附近的便利店再買些東西。
疼過這一陣,估計還有一段時間才會再發作,在那之前吃東西就行。
她早習慣了。
她正往外走,餘光瞥到門口的斜前方站着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
他穿一身黑,薄T恤加同色長褲,襯得人肩膀寬闊,身材比例完美,他正低頭看着手機,像是在等人。
是徐陸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