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章到家後,沾到沙發就睡了。
第二天頂着宿醉的後遺症去拿的貨,他賣豬肉期間,在身體的各種不适中逐漸回想起了昨晚的一系列事情。
别的就算了,為什麼要說人眼睛亮,那叫什麼話?
到底是怎麼說出口的?
周平章中午在鋪子裡忙完回來吃午飯的時候,心裡還在納悶。
“哥,豬肉進價漲了?”桌對面的周小悅看他眉間擰着個“川”字,一副郁結的樣子。
“吃你的。”周平章端着碗大口扒飯。
周小悅夾豬大腸吃,餐桌上放着趙家的喜糖,兩個金絲袋沉甸甸的,沒有打開過的痕迹。她不喜歡吃甜食,也不喜歡在臉上抹什麼東西。
所以袋子裡的面霜,巧克力跟糖果都無人問津。
等雙雙來了,倆袋子都給她帶走好了。
周小悅忽然望向她哥:“你昨晚喝了那麼多酒,怎麼回來的?”
周平章說:“爬回來的。”
周小悅:“……”她平鋪直叙,“我給你開門的時候,聞到你的衣服上有味道。”
“我指的不是汗臭味跟煙酒味。”頓了頓,說,“是香味。”
周平章停下扒飯的動作,擡起眼皮。
周小悅不慌不忙地跟她哥對視:“花露水味道,六神的。”
周平章把筷子架在碗上。
周小悅化身柯南,犀利缜密:“一個女的送你回來的,年輕女性,她擦了花露水,你們有親密的肢體接觸,你沾到了她的味道。”
“何附子。”周平章冷不防地開口。
周小悅保持張嘴的姿勢,聽到她哥補充:“陳老太的外孫女。”
想起來了,雙雙說過的那個人。
周平章簡短道:“昨晚是她幫的忙,我摔了,她扶的,就那麼沾了花露水味。”
周小悅頓感失望,分析了半天,竟然不是未來的嫂子。
“我吃飽了。”她起身把碗筷放到廚房,摘下眼鏡在水龍頭底下沖沖鏡片,戴上眼鏡回房了。
周平章拿起筷子繼續吃飯,一碗見底,他舀了兩勺湯。
碗中一片紅和幾片白。
紅的是炒出汁過濾掉碎渣塊的西紅柿湯水,白的是蛋花。
湯上面還灑了蔥花,八小段。
周小悅炒菜放的蔥花,永遠都是這個數量。
周平章喝了口,味精放多了,鮮得過了頭。他朝關起來的房門吼:“小悅,湯你不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