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福兒她沒來找俺啊。”她因為着急聲音有些高,很快意識到木屋裡解萄容在躺着。
把她爹拉過一邊。
“真沒來?”冷守山又問。
冷蘭兒直搖頭,“真沒有爹,俺騙你做甚,俺跟着解萄容日子挺好的,你找到福兒告訴他别再折騰了,好好的娶媳婦才是正經。”
冷守山願意聽這話了,直點頭,為閨女的懂事舒心一些。
自家的閨女自己了解,閨女不是個說謊的人,也是真的疼她那個唯一的弟弟。
不過,跟着解萄容日子挺好的?
吃食上就罷了。
那手上的傷可做不了假,冷守山不戳破這個善意的慌,急着告别離開,冷蘭兒要給裝幾個馍。
冷守山不願。
最後直接推開冷蘭兒,快步離開了。
冷蘭兒抱着幾個白馍,望着她爹越來越遠的背影發呆,低頭看看懷裡的美味,可這一瞬間。剛出鍋熱氣騰騰的白馍,好像一下沒有滋味兒了呢。
冷蘭兒張張嘴想再說什麼,可是終究沒再開口。
說什麼?
找到二福了告訴她一聲,讓她也放心?
山裡的路不好走,不切實際嘞這話。
弟啊弟,你究竟是去了哪裡!
退婚了,難不成你要打一輩子光頭棍嗎?
心裡歎息一下接一下的。
冷蘭兒有些失魂落魄,把馍都放回去,把鍋收拾幹淨從油罐子弄了一塊野豬油,然後坐在小凳子上頭發呆。
油化了,油熱了,油噼裡啪啦的響啊響。
木屋裡解萄容心事重重的出來,就看到眼前的我一幕,鍋裡的油都快冒煙了,那個村姑還坐着發呆。
“喂!”
冷蘭兒猛的出神,解萄容居然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她的身邊。
慌忙的去切肉下鍋忙碌起來。
解萄容一直沒離開,冷蘭兒今日有很重的心事。
冷蘭兒今天就用野菜炒了臘肉條,本來打算給解萄容煎馍換換口味的,做熟才發現給忘了這一茬了。
冷蘭兒沒了往日的嗓門,今天靜悄悄的,要把飯往屋子端,解萄容出聲阻止,“天熱,就在這兒吃吧。”
“好。”冷蘭兒又低頭去拿碗筷,把小凳子擦擦讓給解萄容,她自己就地坐下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起來。
冷蘭兒沒注意咬了一口肥肉,那肉油汪汪的,是剛才冷蘭兒沒注意盛到自己碗裡的,那肉一是塊好肉,一進嘴裡立馬就滿嘴的油香。如果平時,冷蘭兒一定特别滿足,慢慢品嘗,今兒直接咽下去的。
馍也小口小口的吃。
冷蘭兒低頭吃飯,都沒注意對面的解萄容一直在看她,冷蘭兒所有的心不在焉的舉動,都被對面坐着的解萄容收盡眼底。
解萄容吃着噴香的馍,不着痕迹的觀察。
冷蘭兒沒多吃,才吃了半碗菜,和一個馍。她幹過多,從今天一早起來就出去拾柴了,這根本不符合她的正常飯量。
解萄容還在慢條斯理的夾菜,嘴上一層豬油,油光發亮的。
冷蘭兒已經收了自己的碗筷,開口,“解姑娘,一會兒俺想去拾柴。”
解萄容瞥了眼庖廚邊堆積如山的柴,那都是冷蘭兒今早拾取的,省着用今天明天大後天大大後天都夠用了。
解萄容的目光不言而喻。
冷蘭兒轉轉眼睛,有一種說謊被戳破的感覺,有些心虛的偏頭垂了眼。
她果然不會說謊。
“俺……俺……”
冷蘭兒俺了半天沒說出什麼,說謊要圓謊啊。
很顯然她很稚嫩,怕不是生平頭一次說謊。
解萄容變得有了興趣。
舔舔唇,把手裡最後一塊宣軟白馍解決了,随後擱了碗筷,饒有興緻的圍着冷蘭兒看了一圈兒,“我猜,你想去高處看看你家的情況,是吧。”解萄容替冷蘭兒說了。
冷蘭兒一下擡頭睜大眼。
最後再解萄容的注視壓力下,點點頭。
又疑惑解萄容怎麼知道。
解萄容理所當然,自然的說,“你爹剛才來了,我知道啊。”
原來這樣,冷蘭兒才明白過來。
解萄容都聽到了。
“俺爹來找俺弟,俺弟他不聽話跑出來了,真愁人。”經曆過前日的過命交情,有解萄容的救命之恩,冷蘭兒對解萄容這個人自帶一種親切,解萄容都知道了她也不隐瞞,承認了,還和解萄容說起她的煩心事。
“上次俺就是出去拾柴,正好可以看到俺家,俺就看看,不是要逃跑的。”又為上次的誤會解釋。
解萄容點點頭。
似乎有鼓勵的意思。
冷蘭兒繼續開口,“俺真不跑,俺就是擔心,想遠遠看看。”
“遠看無濟于事啊。”解萄容一擊要害。
“可俺……”
可冷蘭兒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呀,她又發愁的歎口氣。
“好,你去,不用拾柴了。”
拾柴不過幌子,如今說開了自然就不用繼續當幌子了。
冷蘭兒激動,站起來湊過來,親熱,“解姑娘,你人可真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