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想，也是，尹珀秋卑鄙慣了。

再或者，裴泊雪對他沒那麼多愛。

他明知故問：“你一個人來的，他不跟來？”

裴泊雪微微皺眉。

他本不想回答，卻還是說：“我故意甩開他的。上次他為我的事受了傷，我不想再拖累他了。”

楚冰梅立馬懂了。

看來并不是鐵闆一塊呢。

“瑤琴曲”的詞牌名對應的法器是一枚黎州彥生前的玉佩，裴泊雪得到它後，讀取了上面的記憶。

裴泊雪才是真正的魔神。鳳淩接受了黎州彥身後之事，卻不軌篡位，隐瞞了真相。反讓黎州彥此前的七魔王和他現生對抗為敵。

還被裴泊雪反殺了一個。

“你的人際交往能力是真差，”楚冰梅歎了口氣：“我本以為你和七魔王好好交流一下，就能發現端倪，解開真相，破壞鳳淩的計劃。”

好好交流？

不存在的。

能動手就别動嘴。

裴泊雪道：“我不需要卑鄙無恥的手下。”

他說的是無面鬼。即使知道自己殺了自己的手下後，他也不曾後悔遺憾。

“你說尹珀秋？”

“……”

裴泊雪扯扯嘴角：“他還好吧。”

“我該走了。和源宗的人要開庫房了，我可不想見他們。”

裴泊雪存在感極低，在陳迅率衆打開庫房的騷亂時，他大搖大擺地從門口走了出去，就連裴焜都沒注意到。

還沒回家，一個布團子就從山坡上滾了下來，靠近他才緩緩舒展開。

是衣服鬼。

裴泊雪問：“你來迎我？”

越發像狗了。

衣服鬼急道：“不、不是。”

它越急越說不出話來，裴泊雪低身，一雙冰冷的手往下一按，它就冷靜了。

“魔、魔神大人來了！”

裴泊雪煩躁道：“陰魂不散，狗一樣。”

他把衣服鬼搭在肩膀上，回了家中。

一進門便滿心戒備，表面風輕雲淡暗裡卻在留意外人的蛛絲馬迹。

但一無所獲。

鳳淩已經走了。

尹珀秋裹着繃帶起身，道：“你走得真早，天一亮就發現你不在。”

裴泊雪看他一眼。

回複說：“去鋤地了。”

心裡卻早就發覺對方很怪異。尹珀秋從不多管閑事。

莫不是鳳淩來說了什麼？

正要開口發問，室内突然傳來了一聲甜美的女子嗓音：

“喲，這是弟媳回來了！”

雲鬟衣香，紫色的衣裙像雲彩一樣華麗，精緻的古琴價值連城，小小農屋，蓬荜生輝。

裴泊雪厲聲道：“弟媳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