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怎麼了?”
鳳淩也道:“劍尊大人身體不适?”
裴焜捂着心口,冷汗流了一臉,道:“不太舒服,感覺……”
他取出衣服夾層裡的玉佩,已經碎裂了,上面寫着“裴簡”二字。
“裴簡!”
裴焜感覺天塌了,驚愕道:“裴簡死了。是誰,誰殺了他?”
鳳淩也大吃一驚,看了眼人群裡八風不動的“裴泊雪”,頓時感到了欺騙,立馬道:
“調虎離山!”
“我就想問是誰殺了我兒子!”
裴焜紅着眼,一道劍光順手砍下去,誓要拿眼前的魔族洩憤,把他一分為二!
喀。
裴焜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的畫面: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半裸着上身護在魔族人身前,雙手手掌吃力地托舉着劍刃。
他的十四郎。
眼神冰冷而陰沉,掩藏不住的憤怒,湖綠色的瞳色深不見底。
發覺上當的裴焜怒不可遏,他瞬間明白了:“是你殺了你哥哥!”
裴泊雪咬緊牙關,不洩力,一個字不說。
“你嫉妒他!他有你沒有的一切,所以你恨他,對不對?”
裴泊雪隻是一味地抗拒劍刃的一沉,憑着自身的力量對抗裴焜。
“你還敢勾結魔族敗類……我連你一塊兒砍了!”
力道陡然加大,劍裡的靈壓也瞬間潮水般八面湧來。
快要擋不住了。裴泊雪渾身脫力,被壓迫着跪下膝蓋。
接着,他感受到一股力量在支撐他。
更狼狽的說,是用自己的身體墊着他。
“吾主永不跪拜!”
裴泊雪看着尹珀秋想笑臉,忍不住錯愕。他是如何還能笑得出來的,天哪,難道天下真沒有能讓他害怕的事情嗎?
無意識的,裴泊雪也回了他一個笑容。
“當然。”
接着,他就挺着裴焜和劍的威壓,一點點地站直,直到最後一個四兩撥千斤把劍尊的寶劍摔到了地上。
“你——”
“父親。”
裴焜一怔,臉部肌肉不自然地抖動。
“你還叫我父親?你以為殺了裴簡我就會重用你了嗎……”
“這是我最後一次喊你父親了。”
“什麼?”
裴泊雪扶起尹珀秋,對方太虛弱了,他就由着他靠在自己身上。
“今天是來找你證婚的。我和尹珀秋已經成婚,我們光明正大,天經地義,不懼怕任何人的流言蜚語和反間。”
“本來還有一大堆華麗的說辭的,但趕時間,就省省吧。至于旁邊那位,是我伴侶的家長。你們能同時出面,機會難得。”
“不說話就當你們同意了。”
他根本不在乎那兩人的反應,也不在乎能否得到祝福,滿心隻有尹珀秋。
“抱歉,我來晚了。你受苦了。”
尹珀秋擡開眼皮,笑笑:“我還靠譜的吧。”
“超靠譜的。”
裴泊雪想為他披上件衣服保溫,後知後覺自己上身也沒穿。
“這就帶你回家。”
尹珀秋道:“好啊,就是有點困。”
“那你睡吧。睡一覺就到家了。”
尹珀秋心滿意足地看了裴泊雪一眼,放心睡了。
裴泊雪柔和地吐出一口氣,噴在他耳邊。
再擡頭,已是一臉肅殺。
他竟無視了在場所有人,抱着尹珀秋的身子跳上了屋檐,幾個起落就走遠了。
“别想走!”
鳳淩飛出一把扇子,燃燒的鳳凰羽毛如暗器般快速在後面追着。
裴泊雪頭也不擡,隻一味位移。隻是暗器快要到他時,卻失去了生命一樣,“啪嗒”掉在地上。
一眨眼功夫,他居然消失不見了。
鳳淩看着掉在屋檐上順勢滾下的暗器,一陣脫力。
“我拿他再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