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給皇帝蕭元徽下了藥,藥物對人身體沒什麼損害,不過沉睡幾個月,無人發現破綻,就是太醫們也診不出皇帝是中了何種毒。
朝中衆臣覺得皇帝病得蹊跷,聽聞八皇子給皇帝下毒,埋伏刺殺太子,陰謀篡位,半信半疑,現在幾位成年皇子已死,沒人可擔負重任,太子乃國之儲君,出來主持大局,繼位順理成章,擁立新君,在新君面前讨個好印象,沒人不識時務,再說别無選擇,剩下未成年皇子,太子兵權在握,沒人能與之抗衡。
皇帝重病昏迷不醒,國不可一日無君,關乎着國家的穩定,皇太後出面,頒布懿旨,皇帝禅位于太子,太子祭拜天地祖先承繼大統,禮部準備龍袍,一應登基事宜。
武德帝被軟禁宮裡,他這個從小病秧子的皇子,強勢迅捷地奪權,一場宮變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所有人沒反應過來之時,大局已定,新皇準備登基了。
京城所有的寺廟鐘聲一同敲響,新君登基,拟國号明崇,大齊迎來年輕的君王。
新皇登基後太後為太皇太後,武德帝尊為太上皇,軟禁壽安宮,冊封郭貴妃為郭皇貴太妃,郭皇貴太妃平叛有功,掌管後宮。
年輕的君王高居龍椅之上,意氣風發,全無病态。
朝堂上群臣人心惶惶,遼東二十萬兵馬反叛,江山社稷危危可及。
襄陽王親率十萬兵馬朝京師而來,已經離京城三十裡地駐紮,名義上祝賀新皇登基,實則帶兵前來讨要蘇氏。
明崇皇帝退朝,薛金福等在後殿,薛金福看見年輕時初登大寶的蕭鳳臣,一襲明黃龍袍,冷峻威嚴,,看見她的瞬間,薄唇挑起,露出寬和的笑容,遼東告急,新皇依然從容不迫。
薛金福屈膝行禮,“民女薛金福恭請聖安。”
蕭鳳臣躬身扶住,四目相對,柔聲問:“金福,你是為襄陽王的事而來。”
在每一個重要的關口,薛金福都堅定地站在他身邊,蕭鳳臣和所有的帝王一樣對人心存戒心,皇權争鬥,往往敵友界限不清,前一刻是親信之人,下一刻可能背叛你,站在最高處,權力巅峰,注定成了孤家寡人,唯有薛金福是他全心信賴的人。
薛金福簡短表達自己的想法,“小女有個請求。”
她還沒說是什麼請求,蕭鳳臣斷然道:“不允”
她要求去面見襄陽王,勸說襄陽王支持皇帝。
蕭鳳臣從心裡不願意薛金福那怕冒一點危險,說;“我另外派大臣去見皇叔。”
薛金福堅持,“皇上知道我去最合适。”
薛金福沒明說,兩人心知肚明,以襄陽王現在對蘇氏的癡迷,要娶蘇氏,蘇氏的女兒襄陽王必然高看一眼,确實任何人去都沒有薛金福去最合适。
蕭鳳臣的個性果決,雷厲風行,隻有涉及到薛金福才有的躊躇,猶豫不決,薛金福是他在這世上最重要的人,明知薛金福去沒什麼危險,他還是不願意薛金福離開他的庇護。
薛金福望着他,雙眸一片澄淨,透着堅定,勇氣和智慧,薛金福不輸男兒,甚至勝過男兒。
薛金福現在已經同蕭鳳臣綁在一起,她隻有全力支持蕭鳳臣,坐穩皇位,侯府和她才能安然無恙。
“陛下放心,我母親留在宮裡,襄陽王就不能拿我怎麼樣。”她耐心說服蕭鳳臣,“襄陽王要娶我母親,他就得站在陛下一邊。”
蕭鳳臣漆黑的眼底,波濤翻湧,“金福,她畢竟是你的母親。”
薛金福燦然一笑,“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最後蕭鳳臣勉強答應了。
薛金福看他同意了,說:“我去看看我母親。”
蕭鳳臣點頭,“婚姻之事,兩廂情願,你是該問問你母親的意思。”
薛金福告退,蕭鳳臣看着她的背影出神良久,直到窈窕的身影消失在廊柱後,朝殿外喊一聲,“來人!”
一個暗衛頭領出現,單腿跪地,垂頭,恭敬地道:“皇上”
蕭鳳臣冷肅的面容,沉聲道:“保護薛姑娘,如有差池,提頭來見。”
蘇氏一直被軟禁在宮裡,蕭鳳臣稱帝後,蘇氏也沒放出宮,時局不穩,薛金福怕蘇氏在外又被人挾持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