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何鐘慧,薛金福去了頤安堂,給老太太請安,老太太見了她問;“何姑娘走了。”
“走了”薛金福坐上榻,認真地說;“祖母,您看何姑娘配我五叔怎麼樣?”
老太太慈祥地笑着,“何姑娘和你五叔倒是挺般配,怎麼你有心撮合你五叔和何姑娘。”
薛金福給老太太捏肩,說;“我五叔救過何姑娘,彼此印象不錯,祖母,孫女覺得這是一個好姻緣。”
“鐘慧那丫頭是個好孩子,你五叔如果能娶了她,是你五叔的造化,就是不知道何家是什麼意思,我問過你五叔,托媒人上門提親。”
兩家門當戶對,靖甯侯府上門提親,何尚書對五老爺薛繼嶽很有好感,叫出夫人來,答應了婚事。
何鐘慧沒過門夫婿殁了,不用按禮制守孝,何鐘慧和薛繼嶽的婚期定在十月。
五老爺薛繼嶽是長輩,理當先辦喜事,侄子薛寶睿的婚事往後推。
侯府雇工匠修繕房屋,五房就一個小妾莫姜,五老爺薛繼嶽不大理會。
八月,京城出了一件大事,東宮太子去河南赈災,返京時遇到刺客,受了重傷。
薛府辦兩樁喜事,薛寶睿是薛金枝的同父同母的兄長,薛金枝回府探望,沒了出嫁時的得意,心情低落,同老太太說;“太子受了傷,性命沒有大礙,一條腿跛了,皇後娘娘和太子妃最近心情不好,東宮的人都小心翼翼,連大氣都不敢喘。”
東宮氣氛壓抑,薛金枝回娘家透口氣。
老太太咳聲歎氣,“這什麼人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刺殺東宮太子。”
太子成了跛腳,繼承皇位無望,老太太看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孫女,這盤棋成了廢子。
薛金福陪何鐘慧打頭面,挑選首飾衣料,兩人從銀樓出來,何鐘慧對薛金福小聲說:“聽說東宮那位已上表請辭太子之位,朝堂上齊王呼聲最高。”
薛金福看看左右,壓低聲音說:“抓住刺客了嗎?”
何鐘慧消息靈通,說:“抓住的刺客都是死士,當場服毒身亡,幹淨利落,沒留一個活口。”
薛金福心裡疑惑,前世太子出事晚兩年,聽她姐姐薛金枝說,太子回京途中,所經路線沒幾個人知道,而且太子相當謹慎,半路遭到刺客劫殺,出手穩準狠,不取太子性命,廢了太子一條腿,是沖皇位來的。
立儲之事朝臣擁戴四皇子齊王,難道真是齊王所為,薛金福閃過一個念頭,那人睚眦必報。
這時,有幾個姑娘從旁邊的布莊裡走出來,何鐘慧碰了碰薛金福胳膊,“那不是徐楚宜嗎?”
徐楚宜顯然也看見她們,佯作沒看見,何鐘慧喊了一聲,“徐姑娘”
徐楚宜不得不站住,像是才看見她們,“何姐姐,薛妹妹。”
薛金福走過去,眼中帶着譏諷,“徐姑娘說要請我,怎麼看見我躲了。”
徐楚宜神情尴尬,“我沒有躲你。”
“我想問問,我怎麼得罪了姐姐,姐姐設計害我,難為我還一直把姐姐當成最好的朋友。”
徐楚宜沒想到薛金福當衆說出來,底氣不足,聲音低了幾分,“妹妹沒得罪我,妹妹誤會我了。”
“為了六皇子?”薛金福的語氣輕蔑不屑。
徐楚宜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強笑說:“妹妹說什麼,我聽不懂。”
被她猜中了,薛金福突然擡手,甩了她一個耳光,“這是回敬你的。”
啪地一聲脆響,跟她一起的幾個姑娘驚呼一聲。
徐楚宜當街挨了一個耳光,羞愧難當,捂着臉,沒敢争辯,上馬車匆匆走了。
看着徐府的馬車走遠,何鐘慧說:“廣恩伯府不像從前風光,太子已經移出東宮,徐楚宜想嫁六皇子是癡心妄想。”
儲君之位易主,東宮太子僚屬,嚴太傅等一夥人在皇權争奪中落敗。
汪皇後苦心經營多年,毀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