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安堂裡,五老爺薛繼嶽在跟薛老太太說話,薛老太太高興地說:“老五,你奉調回京,這真是大喜事。”
“兒子也沒想到調回京城。”薛繼嶽說。
老太太歎口氣,說;“你和書琴分開,你一個人沒成家,遠在山東,不知道我多惦記你。“
提到羅淑琴,薛繼嶽笑容淡了,“母親知道書琴她還好嗎?”
老太太道:“好像在娘家不是很順心,當初我勸過她,她聽不進我的話,書琴看着随和,性格執拗,你們已經沒關系了,我們家不方便過問她的事,倒是你,這次回來了,娶房媳婦,我也就放心了。”
薛繼嶽内疚,道:“兒子讓母親操心,實在是不孝,兒子全聽母親的。”
門外丫鬟的聲音,“五姑娘來了。”
薛金福繞過屏風,步履輕盈地走了進來,給老太太行禮,給薛繼嶽行禮。
薛繼嶽笑着說;“五丫頭是女大十八變,大姑娘了。”
薛金福解了鬥篷,坐在老太太身旁,嬌嗔道;“五叔連我的及笄禮都沒參加。”
薛繼嶽在晚輩面前一點架子都沒有,笑着說道:“五叔給你補一份禮,你要什麼同五叔說。”
老太太笑着說;“聽說你五叔回來,你就趕過來了,不枉你五叔對你好。”
薛繼嶽對薛金福說:“還有一件事,我回來的路上遇見何姑娘了,何姑娘的夫婿死了,我同她們一道回京的。”
薛金福一直懸着的心終于落下,前世何鐘慧剛成親三個月,夫婿就暴病而亡,今生她拖住何鐘慧,讓她晚去山東成親幾個月,躲過未亡人的命運。
老太太問:“何姑娘,是吏部何尚書的女兒,同五丫頭要好的那個何姑娘?”
薛繼嶽道;“正是,尚書府送何姑娘去山東成親,行至半路傳來消息說她的未婚夫婿得暴病死了,何姑娘還沒成親,未婚夫死了,也不便去未來婆家 ,就返回京城了。”
老太太道:“何姑娘的未婚夫我聽說是山東布政使的公子,好好的姻緣,何姑娘也是命苦,幸虧沒成親。”
這時,一個丫鬟進來,回禀,“老太太,宮裡來人了,太後讓五姑娘即刻進宮。”
薛金福有些緊張,太後這麼急着讓自己進宮,難道出了什麼事了嗎?她忙告退出來。
吩咐下人備車,回房換了衣裳,帶着秋碧朝府門走,剛走出二門,就見薛寶權對面走了過來,看見她的瞬間臉上表情複雜,站住說;“五妹這是去那裡?”
“太後宣我進宮。”
薛寶權沒挪步,薛金福看他好像有話要說,有個不好的預感,薛寶權揮退跟着的人,皺眉說:“五妹妹,你聽了可别着急。”
“二哥,你說吧。”
薛寶權一臉愁容,壓低聲音說;“我聽五皇子說,皇上賜婚你為五皇子妃,五皇子拒婚,龍顔大怒,五皇子和陳玉差點小命沒了。”
薛金福說:“太後娘娘宣我進宮,就是這件事了。”
“五妹妹,太後一定是問你的意思,你答應這門親事嗎?”
薛寶權是知道五皇子和陳玉的事,自然也不願意自己妹妹嫁給五皇子守活寡。
“二哥,我不能令太後為難。”
“五妹妹,你是答應嫁給五皇子?”
薛寶權有點着急,又不方便說五皇子的私事。
“二哥,這是我能做得了主嗎?反正我沒想嫁人,嫁給五皇子沒什麼不可。”
薛寶權心中難過,五妹妹是因為懷玉的事受傷。
其實薛寶權想差了,薛金福現在也想明白了,不能嫁給沈懷玉她也沒有多難受,與沈懷玉之間不過是兄妹之情,她前世受的傷根本未愈,接受不了任何人。
安慰薛寶權道;“二哥也不必替我難過,以後我一個過不也挺好嗎。”
薛寶權一聽,心裡更加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