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等在偏殿,聽宮人說太後醒了,忙撩袍趕過來,蕭鳳臣隻得松開薛金福的手。
兩人站過一旁,薛金福和蕭鳳臣隔開些,在蕭鳳臣夠不到的距離,蕭鳳臣看她畏自己如虎,薛金福沒看他,注意力都放在老郎中診脈上。
過一會,老郎中起身,朝太後躬身一禮,說:“太後娘娘身體無礙了,還是要服用幾副湯藥。”
老太後一聽,五官微皺,“哀家既然沒事了,便不用服了苦藥了吧。”
薛金福忙哄着說:“太後,這回的湯藥不苦的,金福給您準備了橘子味的糖,很好吃。”
老太後笑着說;“好,哀家喝藥。”
皇帝下朝帶着皇後、郭妃、瑾嫔等來看太後,薛金福正喂太後喝粥,薛金福要行禮,武德帝擺手,免了她的禮。
皇上看太後胃口不錯,很高興,賞賜了老郎中千金。
又說:“這次太後轉危為安,都是老六的功勞,是老六尋得神醫。”
看向兒子,問:“你要什麼賞賜?”
蕭鳳臣神情認真,“兒臣要什麼父皇都答應嗎?”
武德帝今心情好,念及他的孝心,朗聲道:“你上次救駕朕還沒賞你,這次就一并賞了,你要什麼朕都答應,朕擁有天下,你要什麼是朕辦不到的。”
皇帝身旁的瑾嫔笑着說;“皇上,六皇子最是仁孝,定然不會為難皇上的。”
瑾嫔話裡的意思,如果六皇子要了不該要的,那就是為難皇上。
汪皇後也笑着說;“瑾嫔妹妹說得是,小六身子骨弱,求的可是天底下最珍貴的藥材,最高明的太夫。”
汪皇後怕六皇子恩賞過了,六皇子身體弱,對儲位不構成威脅,但還是不想看到别的皇子做大。
蕭鳳臣沒理會二人的話,當即跪下,“兒臣所求,現在還不能說,等兒臣要時再同父皇讨。”
瑾嫔的眸光微轉,笑着問;“臣妾好奇,六皇子這到底是要什麼賞賜,這般神秘。”
郭妃瞧着皇上,溫柔體貼地說道:“六皇子是想給皇上和臣妾等一個驚喜吧,皇上早賞晚賞都是賞。”
武德帝道;“那朕就答應你,等你什麼時候能說了,再來告訴朕你想要什麼。”
汪皇後和瑾嫔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謝父皇!”
沒人注意蕭鳳臣這句謝恩中氣很足,站起來時,朝薛金福看了一眼,墨玉般的鳳眸璨亮,薛金福不由倒退半步,心不由往下沉。
她看懂他這個眼神的含意,蕭鳳臣是要在她及笄後請旨賜婚,薛金福若不能在及笄前改變 ,她就又要嫁給蕭鳳臣為妃。
為今之計立刻讓沈懷玉去侯府提親,她太了解蕭鳳臣了,隻要是他想要的勢在必得。
太子妃徐氏來探望太後,陪着太後說了一會話,太後病剛痊愈,不敢累了太後,便告退出來。
薛金福送太子妃徐氏,送到宮門外,薛金福站住便想回去,徐氏笑對她說:“太後這會大概睡了,薛姑娘不忙,陪本宮去禦花園走走。”
秋碧跑回去取了鬥篷和暖手爐。
太子妃徐氏是徐楚宜的姐姐,薛金福同徐楚宜要好,抛開這層關系不說,薛金福在太後跟前是說得上話的,因此太子妃徐氏平常對薛金福很親近,
冬季禦花園冷冷清清,鮮少有人來。
徐氏說;“當年寶慶公主禁足,你們姊妹二人離宮回家,你天資聰穎,不留在宮裡讀書,本宮總覺得太可惜了。”
樹枝飄落星點的雪,落在身上,薛金福說;“不在上書房讀書,倒也沒什麼可惜的,就是舍不得楚宜幾個好姊妹。”
徐氏問:“薛姑娘要及笄了,婚事家裡可有打算?”
“民女上面還有兩個姐姐沒嫁人,民女的四姐剛訂了親,三姐的親事還沒着落,還輪不到考慮民女。”
徐氏暗中打量這個少女,薛三姑娘容貌出衆,可比起五姑娘,稍顯遜色,即将嫁給她兄弟的薛四姑娘,才貌在京城貴女裡也算拔尖,但有薛家二房倆姊妹珠玉在前,奪了她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