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說了,瘆得慌。”
黎城西門府。
“老爺,水燒好了,您該沐浴了。”
伺候沐浴的丫鬟依然在門外等候多時,可房内除了衣物摩擦發出的“悉悉索索”的聲響,并未有人開門。那丫鬟大着膽子上前推開房門,卻看到了此生難忘的場面。
一個人——姑且稱之為人——曲折膝蓋在地上爬行,臉上沒有一塊好肉,神經質一般搖晃着自己的腦袋,一面搖一面呢喃着什麼,隻見嘴動,不出聲響。
“啊——”
黎城陳家。
“大夫,求您救救我父親吧,從昨晚開始,他就一直這樣,不敢見光,燭光一照,那露在外面的皮就開始外翻,他還不停的喊着什麼‘女兒好啊,生個女兒是真的好啊’可怪的是我們家都是男娃哪來的女兒啊!。”
剛走進陳家裡屋,灰暗的屋子裡,一個披頭散發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地上,臉上挂着癡癡的笑,嘴裡念叨着“女兒好啊,真的好啊。”
大夫走上前去把脈,那人卻好似驚弓之鳥一般縮進黑暗中渾身顫抖,陳家家主不得不命令下人将他擡到桌邊壓着他的雙手雙腳以防他再次躲藏起來。
“咦?這倒是怪事了,”那個大夫撫了撫自己的胡須,眉頭緊皺:“老爺的脈象不浮不沉,和緩有力,應是無病無痛之象,這偏偏卻又表現出癔症的症狀,奇了怪了。”
陳家家主不安地在原地踱步,終了,拉起大夫的手,滿是焦慮地說:“那這該如何是好啊,我爹平日裡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怎會落得這般下場。”
大夫緩緩抽出自己動手,歎了口氣說;“我也隻能開幾副安神的方子試試看,實在不行還請家主另請高明吧。”
黎城的夜晚寂靜,除卻風吹過街邊小鋪的挂牌時發出叮當聲,幾乎沒有人聲。
忽然,街邊一隅傳來一陣微弱的嬰孩啼哭聲。
“娃娃乖,天黑黑,閉上眼睛睡覺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