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家徒弟的窘樣,林塵淵忍不住笑出聲來,險些連茶水都端不穩。他緩了一會,抿了一口茶,又滿是揶揄的口氣說道:“逗你的,半大的豆丁兒,叫人一口吃了都嫌不飽,還找小姑娘呢。”
正說着,茶水鋪子外面一陣人語,馬車一輛輛駛過,人潮緩緩向河邊看台湧去。
“走吧,詩會要開始了。”
看台上,林塵淵倚坐着,一旁的沈時節看的入迷。
水上方亭裡坐着十來人,每個人桌案前都放着些酒水,一旁的屏風上張貼着詩眼——一幅《歲寒臘梅圖》。
一名男子站了起來,“啪”的一聲,将手中折扇收起,不久便作詩一首,“秋霜已盡花無顔,空枝落挂幾人尋?春意滿園無其色,雪凝梢頭放見君。”
宿璃也跟着起身,她向那位男子福身作了個揖,便道:“小女不才幾句拙詩,還請大家賞眼。”
說罷,自信一笑,将杯盞中的茶水飲盡,“一抹紅妝倚枝頭,迎風翩起展顔容。若問誰家顔色好,雪上一點白玉瓊。”
此詩一出,那名男子便執扇微躬身子,“小生實在佩服。”便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詩眼換了又換,處于下風的人有的痛快飲酒,有的随着伴奏長袖起舞展盡風采,即便是肚裡沒有多少墨水的百姓們也能從中找到屬于自己的樂趣。
中場休息時,宿璃彈起了古琴。
剛才那名男子走到宿璃身邊,安靜的聽了一會,突然出聲:“好曲子,曲藝之妙如同高山流水。”
宿璃止了琴音,起身福了禮,“公子謬贊,小女隻是學了些皮毛,無法同高山流水相比。”
那名男子又道:“姑娘何必自謙呢,小生姓秦,單名一個‘鐘’字,我見姑娘學識淵博,有心與姑娘交好,可否有緣同行?”
宿璃掩面輕笑,臉頰卻先紅了,“宿璃,徹如琉璃的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