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涵”,周清隐暗道不好,姜涵又被附身。周清隐立馬念着咒語,妄圖趕走惡鬼,一邊警示衆人,“快離開!”
“她的名字你也配叫”,柏廣的眼中集聚着怒意,像是從地獄燃燒的岩漿,陰暗又炙熱,如同流動的黑色火焰,外放後,氣流就足以灼燒衆人。
而柏廣閃現到逃跑的周清隐面前,姜涵瘦小的手,他使用起來卻格外有力,如鐵嵌般一把掐住周清隐的脖子。他歪了歪頭,全黑的瞳孔中露出無機質的冰冷,“捏成粉碎的話,你就不能再找她了吧?”
他語調天真、殘忍,像是不谙世事的兒童,又像地獄來的惡魔。
周清隐脖子被掐得青筋爆出。猛然被掐住命脈,止住呼吸,周清隐直接喪失反擊之力。
他大腦一片空白時,聞到姜涵手上的香味。他努力盯着姜涵的臉,抓住她的手。不,不行,若是姜涵醒來,發現自己殺人了,她該如何自處?
這該死的惡鬼以愛的名義禁锢姜涵,卻根本不懂得如何愛她。
不行!
這股意志激勵着周清隐,爆發出奇迹,他手掏出符咒,雙手結印,準備給惡鬼沉重一擊。
“上次大意罷了,你還以為這個管用?”嘲諷聲出,一陣惡意夾雜着陰冷朝周清隐攻去。
周清隐雙眼微睜,根本沒有時間反應,先是看到血液飙出。“砰砰”,再聽到兩條胳膊落地的清脆聲。之後才感覺到一陣撕裂的痛苦。
“哈”,柏廣勾起純粹的惡意,好奇道,“不知你變成人棍會是什麼樣?姜涵還會接受你嗎?”
“不”,周清隐快被痛暈,可聽到這話,他仿佛從靈魂中發出怒吼,“不!她會害怕的!”
突然,周清隐渾身沖出一道金光。
柏廣隻感覺被金光照到的地方法力忽然被吞噬的無影無蹤,掐住周清隐的手也快要消失。
“什麼東西?”柏廣從未見過如此古怪的東西,他立馬松手,可姜涵的手還是透明的快要消失,他心疼地立馬用法力恢複好。
他瞪向周清隐,直覺讓他遠離那團光,卻想不出好的解決方法。
而早已被疼痛折磨得絲毫沒力氣的周清隐,在支撐他的手消失後,跪倒在一灘血泊中,随即又癱軟倒在地上。
見周清隐如死狗般,卻還沒死。柏廣内心像是螞蟻在爬,他的直覺告訴他,必須速戰速決!他眼神一厲,渾身的法力抽出。頓時,四周狂風大作,他的法力如出籠的野獸,世界都被震懾得哀鳴。
鋪天蓋地的法力如同黑色的海水漲潮般湧向周清隐,而他身上的金光卻如蟬翼般稀薄。
周清隐偏頭望着漫天的黑色,眼中有着不甘,痛苦、更多的卻是對姜涵醒來後面對這種景象的心疼。
柏廣的法力連綿不絕,周清隐的金光看似稀薄,卻意外堅韌。可黑色漸漸侵染住金光,隻見一絲黑色法力突破金光,襲向周清隐,直達他的脖頸。
柏廣見周清隐雪白的後頸被刺下一滴血,嫣紅的血讓他勾起嘴角。可突然,細微的刺痛放大柏廣的神經。
他摸上自己的後頸,粘稠溫熱的血沾染上指尖。他有些發愣,為什麼姜涵也受傷了?
突然,強烈的疼痛刺入柏廣的神經,他見到姜涵的雙臂悄無聲息斷開,落到地上。
柏廣歪了歪頭,似有不解。随即略有些慌亂地輸入法力,兩條胳膊瞬間接了上去。可當法力剛剛修好主血管和毛細血管,兩隻胳膊又不可抗拒地掉落。
“放棄吧,他們被結上同生共死的契約”,溫和淡定的聲音響起。柏廣轉頭去看,就見台上的朱熠拿着兩個荷包,“我已為他們結契,結的是同生共死的契約。隻有你将庭隐治好,姜涵才會好...”
“師父!”周清隐臉趴在血泊中,用力才能轉頭看向朱熠。他眼中卻是不贊同,他眼中露着哀切,“不要...”
朱熠神色堅決,望着柏廣,“快點治好他!”
柏廣還從未被人威脅,哪怕那幾百年,有姜家契約的約束,姜家人對他,也始終是恭敬中帶着害怕。
他抽出針對周清隐的法力,猛然刺向朱熠眉心,直取他性命。
誰知朱熠以荷包作擋,眼疾手快喊出,“荷包危,姜涵性命危矣。”他頭上滿滿的冷汗,瞳孔瞪大,直直望着攻擊。這是一場豪賭,賭這隻惡鬼對姜涵不忍。
攻擊的法力絲毫未停,直直沖向荷包。
朱熠吞咽口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猜錯。可這鋪天蓋地的法力,絕不是現在法力虧空的他所能抵抗的。
5米,3米,1米,10厘米,朱熠看着如箭般鋒利的攻擊,直直射向他的眉心,他放棄似地閉上眼。
1厘米...
誰知攻擊在1厘米處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