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思考半晌,不情不願地開了口:“桓深拿了我以前的東西不肯還。”
雖大緻能推測出天帝在顧忌什麼,但渴望依舊壓過理智。
“什麼東西?”
“您是否應‘禮尚往來’?”
柏麟沉吟:“帝尊擔心權力失衡。”
黎初不耐地皺眉,說了和沒說一樣。
考慮到自己也沒透露什麼重要信息,她繼續道:“以前寫的一些心事,被桓深拿走了。”
“什麼心事?”
意識到不讓柏麟滿意,八成得不到想要的消息,黎初陷入掙紮。
自己絕不可能和盤托出争吵實情,為今之計僅剩編造一條路。編造的既要符合她心事的要求,又要達到被他人知曉能上升到争吵搶奪的程度。
柏麟面上不催促,實則糾結異常——厭惡自己用此等交換才能逼迫她吐露心聲,卻又按捺不住地盤算起他獨有的權勢,可以讓她坦誠多少。
“您還記得我們的初次見面嗎?”黎初冷不丁問。
柏麟面露不解。
“看來是不太記得了,”她心下稍安,“帝君風姿凜然,年少時的我便對您一見鐘情!”
柏麟:“???”
“可是您修煉無情道,”黎初裝模作樣地黯然道,“神女有意襄王無心,我的一腔情意終會付諸流水,便将對您的滿懷情思全部訴諸筆端,但是卻被桓深看到拿走了。”
柏麟:“!!!”
“不過那都是少女心事,但桓深覺得我仍沉迷其中,尤其現在戰神與您形影不離,更是坐實他的猜想,于是乎便争打起來了。”她正色道,“如今我早已放下這段單戀,不會對您造成困擾!”
柏麟:“??!”
心緒太過跌宕起伏,許久,柏麟才找回理智,疑惑問道:“可桓深為何會認為,喜歡本……是件很蠢的事,這與恪守底線又有什麼關系?”
黎初:“……”
這都能聯系起來,不僅沒被自己的當面表白砸暈,反而進一步質問她。
搬起石頭砸自己腳,此刻她萬分後悔說了那句看似給柏麟解釋的話。
“不是喜歡您很蠢,而是桓深覺得,既然喜歡,恪守底線不肯破壞您和戰神的感情,不願和戰神競争很蠢。”
黎初瞎掰着圓謊,掰着掰着,突然意識到柏麟在意的點。
呵,傲慢的男人,他可以對任何人無意,但若有人覺得愛慕他是件蠢事,心中仍不免在意。
“我與戰神僅為君臣。”柏麟帝君第二次強調。
“你說過了。”她不以為意,“你想知道的我已經說了。”
“你覺得與人争奪是件蠢事麼?”
“天帝要怎樣才肯點頭?”
“你會與人争奪麼?”柏麟不依不饒。
“天帝想我,或者南天怎麼做?”黎初寸步不讓。
“我見識過你争奪的手段。”
“我不會争!”受不了柏麟三番兩次追問,她忍無可忍,索性給他個痛快道,“不光不會争,還會把這男的推給其他競争者,畢竟需要我争奪的男子,本身也不是非我不可。若他不是非我不可,我何必為他費神;若他非我不可,我又怎需與他人争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