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婉笑了笑:“有樣東西,我該還給姐姐了。”
韓婉抽出一枚玉佩放在桌面上,韓穎震驚不已,這枚玉佩是千銘言母親的遺物,也是她與他的定情信物。
“你為何?”她放在心口,疑惑看向她。
韓婉:“隻是物歸原主罷了,它現在在我這裡不過是一個死物,毫無意義。”
韓穎:“你就不怕他問嗎?”韓婉一直頂着她的身份,倘若玉佩落到她的手上,豈不是很可疑。
韓婉仰頭看向她,目光帶着嘲諷,随後噗嗤一笑。
“你笑什麼?”
韓婉:“我笑你傻啊!”
韓穎不明所以,眉心微蹙。
韓婉:“你一直期盼着王爺能夠知曉真相,還你一個公道,殊不知,他早已知道,不過是沒有揭穿罷了。”
韓穎怔了怔,她笑了笑,努力維持面上的淡定:“挑撥離間的法子在我這裡行不通。”
韓婉:“沒想到那麼多的謊言你都信了,反倒是真相你卻不相信,不妨好好想想,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權利能夠同時将你帶來的證人全部改了口呢,還有你的貼身婢女素心,她不是最忠心于你,為什麼最後竟也選擇幫助我。”
韓婉看着韓穎的臉色一片慘白,沒有絲毫心軟:“他一早就知道了,隻不過是主動掩蓋了真相,你看看,因為愧疚,他對你幾乎是有求必應。”
韓穎抿了抿唇:“他沒有理由這樣做。”
“那麼,為了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呢?”韓婉看向她,“我們這些妻啊妾啊,永遠比不上權勢重要,人間的帝王,往往是冷血無情,他們愛江山勝過美人,可是你看看,王爺又何嘗不是呢?”
韓婉站起身,冷笑道:“醒醒吧,韓穎,于他們王族而言,我們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存在,我得不到他的心,你,隻是恰好赢得一時歡心,與寵物無異。”
韓婉看着韓婉一動不動,雙目無神,她眸光發寒,既然你不愛我,那我便讓那個最愛的你的女子也對你失望透頂,我們誰也不饒過誰,窮盡一生相互折磨。
素心見韓婉離去,她飛速跑進屋子,隻見韓穎失魂落魄坐在地面,臉色慘白,看着憔悴不已。
“小姐。”她輕輕喚了一聲。
韓穎微微擡頭,問道:“那日,是不是王爺讓你那般說的?”
素心愣了一下,道:“小姐,你說什麼呢,地上涼,我扶你起來。”
韓穎沉着聲:“我隻問你是與不是!”
素心錯愕看向她,她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竟是這般,好,好,韓穎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原來小醜竟是我自己。”
“小姐,你不要吓奴婢啊。”素心看着如此癫狂的韓穎,不由一陣害怕。
秋日的風,本該是是涼爽的,可韓穎看來,不過是對她的嘲諷,曾經美好仿佛夢境,在此刻盡數破碎。
千銘言懷着欣喜的心回到府上,半月未見,不知穎兒的傷勢是否好些,不知她是否有好好用膳,這次帶了許多新奇的首飾,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
韓穎站在門口,那身影孤單落魄,她的臉上沒了白色的綁帶,全然遍布着傷痕,也許心死了,容顔美麗與否又有什麼重要的。
“穎兒!”
千銘言剛想上前,韓穎卻攔住了他:“你就站在那裡。”
他頓住腳步,不明這奇怪的話語,他疑惑問道:“這是怎麼了?”
“我等了你十年,每日坐在窗前,看着花開花落,拒絕一切婚事,不顧他們阻攔,背負着流言蜚語,你告訴我,我可有半點對不起你?”她眼眸黯然失色,她苦澀望向他。
千銘言笑了笑:“這是怎麼了?你又要提那件事情嗎,我說了,那不重要。”
“可它對我很重要!”韓穎喑啞着聲呐喊道,“千銘言,我隻問你,你是否信我,我才是那個你真正要娶的女子?”
千銘言狡辯:“我說了,這件事情已然結束,你不要無理取鬧。”
韓穎閉了閉眼,他當真冷漠,多年的情分說是丢棄就能丢棄,她奔赴這麼久,是該放下了。
她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滑落,“千銘言,你欠我的,你奪走了我的孩子,奪走了我多年的深情,更奪走了我的人生。”
她飛速抽出一把小刀,一把抹向自己的脖子,千銘言大驚,大步跑去,“小瀾!”
脖子的鮮血成股留下,在冰冷的地面彙成了一條小溪,韓穎眼角的淚水也伴着流下,千銘言,我再也不要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