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息怒。”偌大的宮殿跪滿了臣子。
“父君息怒,此次實在是突發狀況,更何況三弟已誠心認錯。”千澤瑾開口求情道。
千銘言跪在地上默不作聲,現如今,此次千尋公主遇刺是他沒有顧慮周全,千尋公主現已經安然到達炎族,隻需要他态度誠懇,想必父君會從輕發落。
君暮坐在王座上,冷眼看着這個不中用的兒子,但是朝中還有部分勢力是支持千銘言的,他阖上雙眸:“滾去溟池,好好反省三日。”
“是。”他站起身,“兒臣告退。”
千澤瑾道:“父君,現下最重要的安撫百姓,需讓他們知道公主已然安全到達炎族。”
君暮撐着頭,内心煩躁,:“餘下都交由你來安排。”
“是。”
走出殿外,大臣們紛紛松了口氣,千澤瑾轉而朝千淮之開口:“淮之,你今日在大殿怎麼一言不發。”
千淮之:“錯不是我犯下的,我何須替他求情。”表面上的那套他是半點不想維持。
千澤瑾笑了笑:“罷了,母後前幾日還叨念着你,有時間就多去她宮裡坐坐。”
千淮之“嗯”了一聲,千澤瑾繼續道:“我知道你不想參與政事,父君也特許你向七弟那般自由自在便好,但是母後身體不好,若是可以,早些辦了你和玖禾的婚事,也讓她安心些。”
千淮之:“兄長,這件事我會考慮的。”
言罷,千淮之便快速離開了,千澤瑾歎了口氣,他這個弟弟,在婚事上,沒有人比他更淡定了,雖說鳳玖禾是神族,但是父君母後都沒在意,他倒是對這個好像格外敏感,又似乎不想勉強玖禾。
淮之離開過暗域一段時間,回來後性情大變,大長老曾經預言他會是最合适的君王,有勇有謀,然,一場凡劫,将他的命數打得七零八亂,他還是他的弟弟,隻是不再活潑開朗。
瑾王府,“玹安,你怎麼來了?”千澤瑾笑問道。
紀玹安起身,擡手行禮:“王爺。”
千澤瑾道:“你是為了公主遇刺一事吧?”
“臣在府中聽聞此事,愣是吓了一跳,故此來王爺這裡打聽消息了。”
千澤瑾:“雖然途中幾經波折,好在有驚無險,公主安全抵達炎族了,不過三弟怕是不好受了。”
聞言,紀玹安笑了笑:“公主無礙,君上竟然還罰了三皇子?”
“怎會不罰,姑姑可是父君寵在心尖尖的妹妹,如今遇刺,到底是三弟疏忽所緻。”
紀玹安略帶思量:“這樣子啊……”
夏夜的風清爽,月色當空,月鈴徘徊在院子裡,幾個月過去了,除了千尋公主出嫁那次,跟她魂魄相關的線索幾乎全部斷了。
北夜手提着一壺酒緩緩走來,月鈴見了,問道:“這是酒?”
“嗯,”他今天喝了一壺,還不錯,想來不是騙人的,“鳳玖禾說,喝點酒心情會好。”
月鈴感概:“你這是來九玄幾個月都沒閑着啊。”
前些日子,跑了趟賭坊,旁的不說,就運氣來說,北夜仿佛被眷顧般似的,月鈴進去時,見他腰間滿當當的靈石,不可思議極了。
當月鈴開口問他:“你是這方面的行家?”
北夜:“何為行家?”
月鈴解釋道:“就是很厲害的意思。”對于北夜這個外來物種,她已習以為常。
北夜搖了搖頭:“我不會。”
“那你為何會進去?”
“他們說很好玩,我去替你試一試。”北夜誠實道。
月鈴突然回想到賭坊老闆的臉色,恍然大悟,她噗嗤一笑:“原來如此。”
看來,北夜這個意外着實讓他們大吃一驚。
老闆起初肯定是看他着裝不錯,想來是位富家公子,想要坑他一把,沒想到最後卻是血本無歸。
再前些日子,北夜去外頭買東西,意外被拉入了青玉坊,裡面的姑娘圍着北夜,又是喂酒,又是跳舞,期間擺弄騷姿,北夜哪見過這等仗勢,于是,等到府裡傳來消息,說他闖了大禍。
月鈴感到時,青玉坊的地面上躺着不少下人和姑娘,還有一衆人躲在柱子後頭瑟瑟發抖。
老闆娘沖她又是哭泣又是抱怨,說再也不想招惹這位公子了,迫于無奈,月鈴隻能朝鳳玖禾借了些靈石,這才把破壞的物品給賠上。
諸如此類,發生的事情不在少數,最後,那些遭了此劫的老闆老闆娘,再見北夜時,恨不得關門謝客。
“嗯,不閑。”他每天要替鈴鈴剝皮,送水果甜點,有時間還要去研究食譜。
鳳玖禾說,追女孩子就要殷勤點,月鈴肯定是好臉皮的,所以他就不能要臉皮。
月鈴愣了愣,不知怎麼的,北夜最近仿佛開了竅似的,總會逗的自己忍不發笑,為了轉移注意力,她擡頭望月:“北夜,你看,那輪明月如何?”
殊不知,她的話題像是更像掩飾。
北夜配合着開口:“它很圓。”
月鈴:“你知道為何神域的圓月也能在暗域見着嗎?”
北夜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