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亞夏被他拎得難受,感覺自己兩隻腳沒個着落,掙紮了一下,直等柯景堯把她換了個姿勢抱在懷裡才消停。
根據黑白串串的指路,柯景堯在村子裡亮着燈牌的一家飯店門口止步。
再往前走,就是黑白串串所說的屠狗場了,但現在那裡黑着燈,對面的飯館則燈火通明,時不時傳來一陣吵鬧聲。
黑着燈的院子裡偶爾有狗的叫喊聲響起,成亞夏能聽出來它們的聲音中帶着虛弱,它們在求救。
她擡頭看向柯景堯。
柯景堯沒說話,在這兒站了兩分鐘然後原路返回車上。
黑白串串有些着急,呲着牙低吼卻又不敢大聲叫出來。
在這裡大聲叫是會招來一頓毒打的,雖然現在逃出來了,但對它留下的陰影還在。
成亞夏知道柯景堯一定有自己的考量,她對着黑白串串解釋,“你先不要着急,在這裡不安全,我們去車上再說。”
等到了車上之後,柯景堯開口:“不知道他們有幾個人,但像這種狗販子一般都有工具,今天警局确實是沒有多少人手可用,貿然行動容易打草驚蛇,看樣子他們晚上應該是不會再動作,一會兒我回去畫個地圖,明天早上讓人過來一網打盡。”
成亞夏把他的話轉述給黑白串串,對方汪了兩聲算是接受了。
今晚上去的村子叫溝兒坡,柯景堯回去把村子的名字告訴了今晚的值班民警,然後又畫了副進村之後的地圖交給對方,讓他一道交給明天出外勤的民警。
黑白串串雖然心裡着急,但也知道自己現在應該等着。
小插曲過後,柯景堯仍舊把心思放到眼前的案子上。
他和蔣譽銘商量了一下,決定一邊安插人進去徽徳醫院,一邊想辦法調查整形醫院的營業額流水。
安插進去的人不能是熟臉,還得有真正的病史,蔣譽銘想了想,決定讓心髒有點小毛病的自家老爺子進去再合适不過了。
老爺子能說會道,忽悠起來人那是一套一套的,絕對白去不了。
蔣譽銘回家把想法一說,老爺子那是一百個樂意。
于是第二天蔣譽銘就給老爺子辦理了住院。
另一邊成亞夏也在實施自己的計劃。
她讓雪雪先進去遛了一圈。
雪雪果然進去得很是順暢,裡面的工作人員對它幾乎沒有警惕,成亞夏在外面甚至能看到幾個護士一臉驚喜地看着這隻像是迷路了的小貓咪。
雪雪在裡面呆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出來,出來後它如實把自己在裡面看到的場景說了出來,“裡面有很多人,房間也很多,味道很不好聞,死亡的味道很重。”
成亞夏心思一動,問它:“死亡的味道?什麼意思?”
雪雪歪着腦袋看她,“我說不清楚,就是死亡的味道,你聞不出來死亡的味道嗎?”
成亞夏還真聞不出來,而且也想象不出來死亡的味道是什麼味。
但她大約能猜到一點,這裡面如果都是等着換器官活下去的人的話,那他們确實身上會散發出死亡的味道。
成亞夏謝過雪雪後又道:“這幾天可能還需要貓貓姐進去幾趟,辛苦貓貓姐~”
雪雪倒是不介意,反正它就是換了個地方溜達,隻不過它還是有些好奇道:“小鴨,你想找什麼呢?”
成亞夏想了想對它道:“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要找什麼,總之你每天進去能看到什麼,你都事無巨細地告訴我就可以了,說不定這些裡面就會有我想要的東西。”
雪雪聽不懂她的話,但雪雪會照做。
每天雪雪把自己在裡面看到的内容複述給她後,她都會再複述給柯景堯,由柯景堯再複述給倪婧旋,然後倪婧旋再根據自己腦海裡的映像将圖畫出來到紙上。
她會反複讓柯景堯确認每一筆落下的地方是否正确,因此柯景堯也會反複地同成亞夏和雪雪确認。
這麼一段時間下來,根據雪雪的描述,倪婧旋幾乎已經将整形醫院内部的結構徹底畫了出來。
幾人看着畫出來的場景,根據雪雪的描述,絕大多數病房裡躺着的人都是病情已經特别嚴重的人,這些人是萬萬不可能去做整形手術的。
姚軒忍不住出聲:“柯隊,這整形醫院絕對幹的就是倒賣器官的勾當,咱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去搜查了?”
柯景堯搖頭,“不行,再等等。”
姚軒不解:“為什麼?”
柯景堯:“李哥診所關閉後,他們新的作案地點我們還沒掌握,老蔣爺爺那邊傳來的消息,這幾天徽徳醫院已經有好幾個病情十分嚴重的患者辦理出院手續了,再等等說不定能找到他們的作案地點。”
姚軒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