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把所有人叫來,也許就是想制造一點懸念,讓我們把焦點聚集在這些人身上,從而引出她真正的遺囑來。”
其他人聽着點了點頭,覺得他說的也不無道理。
主要根據目前的證據來看,根本就沒有人有作案能力,即便有作案動機。
自打羅玉蘭給所有人都列了一份遺囑後,她那幾個兒子就沒再上過門,更别提給她換藥了。
知曉她吃安眠藥的羅蕊和範桂枝甚至連作案動機都沒有。
一切的方向似乎都在朝着“羅玉蘭或許真的是自殺”而發展過去。
可是還是不對勁。
成亞夏擰着眉頭陷入沉思。
一定有哪裡是她們疏忽了的,不然她腦海裡的系統怎麼會毫無反應?
她覺得事情不可能就這麼簡單。
柯景堯和她的想法一樣。
柯景堯安靜地翻看着目前已有的證據,包括所有人的筆錄,仔細地查閱着。
不知想到什麼,他忽然間擡起頭來。
在他擡起頭的瞬間,成亞夏突然出聲道:“一般心髒有問題的人都會常年在包裡備藥,如果羅玉蘭心髒不太好的話,那她的藥呢?”
蔣譽銘愣了一下。
因為檢測出安眠藥成分的緣故,他們好像确實一直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安眠藥上面,以緻于忽略了瓶子裡本來應該有的藥。
柯景堯接上她的話,冷靜分析道:“或許我們從一開始就想錯了,羅玉蘭的死因也許并不是現在呈現出來的這麼簡單。”
姚軒已經聽得有些懵逼了,“柯隊,你的意思是...?”
柯景堯道:“假設有一種可能,羅玉蘭在服下安眠藥後,還未停止呼吸時,心髒病突然發作——”
不等他說完,姚軒恍然大悟,立刻接話:“那她自殺的因果關系就會被切斷!藏起來她藥的人就是殺人兇手!”
柯景堯點了點頭。
但這隻是他的猜想,不一定就是真實的。
姚軒卻十分興奮,“我覺得真的有這種可能!如果羅玉蘭能夠接受自己心髒病發作死亡,那她大可不必這麼費周折準備安眠藥,她通過安眠藥的方式也許就是想着這種死法舒服些,但她沒想到有人其實早就想害她,把她的藥偷偷藏起來了!”
他激動得像是已經推出了正确答案,柯景堯卻十分冷靜地吩咐道:“具體的情況還需要問問法醫那邊。”
姚軒于是拿着隊長的猜想再次去了檢驗科。
聽到他的說法後,法醫沉默了一瞬然後徐徐道:“這種情況不是沒有可能,我需要再重新鑒定一番。”
等到法醫的鑒定結果再次出來後,他拿着鑒定報告十分坦率地表達了自己的抱歉之意,“羅玉蘭在去世的十二小時内沒有服用過任何有關心髒病的藥類,你們說的這種猜想是有存在的可能性的,抱歉,之前誤導你們的調查方向了。”
柯景堯搖了搖頭,“不一定,這隻是我的猜測。”
姚軒也出聲,“沒有沒有,羅玉蘭到底有沒有犯病還不确定,如果有人藏了她的藥是誰我們也沒查出來,都是猜測而已。”
調查方向換了新思路,于是又開啟了新一輪的訊問和詢問。
先是問那天一起去了ktv的老頭老太太們,有沒有人察覺那天羅玉蘭有沒有發病。
意料之内的,沒有人發現。
若是有人發現,想來他們在第一次詢問過程中就會注意到,這條線他們也就不會忽略。
柯景堯讓姚軒先不要執着這點,再去排查一下羅玉蘭死前十二小時接觸過的人群,回頭列個清單出來,找出有可能藏藥的人。
自己則去了一趟技術科。
ktv的走廊監控在當天已經第一時間取回,隻是在之前的幾次排查中都一無所獲。
柯景堯靜下心來,重新仔細地盯着監控看。
終于他發現了一點不對勁。
柯景堯吩咐人将ktv的老闆喊來,對着監控裡的人辨認。
許久之後,老闆對着那個模糊的身影道:“這個是老李頭,我們店裡的常客!他經常有事兒沒事兒在各個包廂門口亂瞧,就因為這個我說過他好幾次了!”
柯景堯馬上沉聲吩咐道:“聯系一下這個老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