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钺一愣,不知她何出此言,但又說不出怕的話,看了一眼草叢中越來越近的毒蛇,吞了一口水,大着膽子說道:“男子漢大丈夫,怎會怕區區幾條蛇?”
雲時安點點頭,指着前方草叢說:“如此甚好,請應大人現在就捉一條過來。記得,要顔色最鮮豔那條,活的。”
“什麼?”應钺大驚失色,轉頭看看身後兩人。大話已經說出去了,想收回來是不能了。隻能鋼牙一咬,“抓就抓,這玩意,老子以前經常炖了喝。”
等他走近,一看到那草叢裡密密麻麻的蛇歪來扭去,頭皮都發麻了。尤其是看他一過來,那些蛇一個個昂揚起三角頭,用陰冷的蛇眼虎視眈眈地瞪着他。
饒是他這些年随着殿下征戰四方,早就見慣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仍是免不了腿軟。更别提雲時安點名要的那條,色澤呈詭異的火紅色,通體不過一尺長,潛伏在三條體型更大的蛇後頭。
“這玩意怎麼捉,它不會是這些蛇的頭兒吧?”那條蛇看似體型小,但隻要它做進攻姿勢,周遭的蛇便跟着前進,一旦它匍匐,周遭的蛇便也跟着停下來。應钺直看得咋舌,臉上的表情卻很嚴肅。與此同時,他手上也沒閑着,用刀尖挑開好幾條青色小蛇。
“讓開!”雲時安背着手從他身後越過去,還不忘斜瞥他一眼,譏諷道:“不過爾爾。”
應钺正待不服氣地辯解兩句,卻聽雲時安凜聲說道道:“看好了!”她雙目亮若寒星,凝神聚氣,右手疾如閃電般探出——
她的手纖細修長,瑩潤白皙,精緻得如同溫潤的白玉。說來也奇怪,那條小蛇原本兇惡異常,但雲時安的手剛一到它跟前,那蛇竟然渾身一軟,毫無反抗就被雲時安抓個正着。
這條蛇一被拿住,蛇群頓時群龍無首,攻擊性大減。
雲時安抓住那紅色毒蛇的七寸,轉身便回走。應钺趕緊跟在她身後,結結巴巴地問:“現在怎麼辦?這,那些蛇不……不會再攻擊咱們了?”
“暫時不會。”
“那你抓這條蛇有何用?”
“閉嘴!”
“……”
雲時安走回原地,一手緊緊攥着那條小紅蛇的七寸,那蛇身軀柔軟,無力地纏繞在她的手腕上,看上去妖豔詭異。見她走過來,殷越離和左律均是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神情戒備。
雲時安好似沒看見一般,從地上的包袱裡随便拿了一個白瓶,晃了晃,然後遞給離她最近的殷越離。
“幫我打開,把裡面的藥倒在這塊錦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