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闖哆嗦着手指向了起身的宋淮安,“你......你......”
可最終還是沒說明白。
其餘幾人也都有些慌亂,早已沒了晚宴前的勝券在握,此時手裡都死死的握着自己的兵器,以免會被這突然翻進來的人傷到。
徐闖還抱着最後一絲的希望,祈禱着外面的士兵都還在,沖着外面大聲的喊道:“來人,快來人啊!”
可是除了周圍的打鬥聲,餘下的沒有任何回響。
“這麼多人,你是何是讓他們混進城裡來的?”徐厘比哥哥冷靜些。
大規模人進出城都是要在城門處嚴格把關的,宋淮安今日來的時候明明沒有這麼多人。
而且這麼多天也沒聽城門上的士兵給他們禀報有可疑的人進城啊。
“怎麼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你的好哥哥出爾反爾,我剛剛也大發慈悲的給了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可惜你們不要,那麼好,我成全你們,還有什麼話哥倆趕快說吧,要不讓就都要留在黃泉路上說了。”宋淮安說的輕松極了,仿佛要了他們的命跟踩死兩隻螞蟻那樣簡單,伸着懶腰好整以暇的等着他們。
周圍的打鬥聲越來越小了。
天空轟隆一聲巨響,該下雨了。
徐闖還不想死,這世間的榮華富貴自己還沒有享受夠呢,于是一改剛剛的嚣張,揮開了還攙扶着自己的美人,上前一步商量着:“宋大人隻要饒了我們一命,我們願意将手中的權交予您,您看好不好?”
聲音裡已經帶上了哀求,像是希望宋淮安快些答應下來。
“徐大人剛剛可不是這樣說的啊,大丈夫應該一言既出驷馬難追才好,怎麼能為了活命就這樣沒有底線呢?”宋淮安瞧着此時的他們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好像已經很久沒有殺過這麼多人了。
宋淮安越是說的輕松,徐闖身上就越發麻,“宋大人,宋大人您留我一命,我這輩子跟您當牛做馬,我身手還不錯,跟在您身邊肯定能用得上。”
宋淮安看着他的眼神像是看着一個死人一樣,“不必了,我身邊大有人在,且個個都是出類拔萃的,我看不上你。”
這句話無異于是給他宣判了死刑。
“海松,不留活口。”
顧念晚還在身邊,宋淮安不想親自動手,怕這血污将袍子弄髒了就不好靠近她了,而且對付他們這些人,一個海松就已經夠了。
為了求生,徐闖還想再拼一拼,萬一還有機會呢?
剛剛服軟了那麼久,在這最後,徐闖又硬氣了起來:“兄弟們,我們再拼一把,赢了的話我們往後還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要是輸了,起碼也是站着死的。”
人總是多變的,有時來回之間隻需要那麼一瞬。
都是這麼多年一起從土匪窩裡出來的兄弟,這些年他們能過上這樣的日子,也離不開徐闖,在尹勝他們的心裡,都早已認死了徐闖。
聽見徐闖這樣說,即使是再害怕,還是應着:“誓死追随大哥。”
徐闖拿起桌上的酒壺,對着壺口往嘴裡灌,喝的酒水四溢,最後将酒壺摔向了地面,拿手擦了一把嘴,接過徐厘遞過來的刀,“沖啊!”
宋淮安看着他們幾人這兄弟情深的樣子,不禁給他們鼓了鼓掌,不錯,還算有點血性。
但他們心裡還是懼怕的,所以也拿不出平常那樣的身手來跟海松對抗,才幾個回合,他們幾個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口。
宋淮安扭頭看了眼身後的顧念晚,這個小傻子竟然不害怕這樣打鬥的場面,都見血了還盯着他們看呢。
他算是發現了,自己這個夫人,隻要是以前沒見過的,那等見到了是都要多看兩眼的。
宋淮安擔心這是因為顧念晚不懂,害怕一會他們血濺出來會吓到她,于是伸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身邊,大掌蓋上了她的眼睛,低聲在她耳邊說:“戲已經結束了,剩下的這些都不好看。”
低沉的聲音在耳畔想起,這與在床榻上時很像,顧念晚瞬間耳朵就紅了,隻是在黑夜裡,沒人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