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千不這樣想,她想進到顧家,所以想了許久還是背着顧知為進城來找王時錦了。
說完這些的王時錦已經泣不成聲了。
顧念晚聽完心亂如麻,她不相信從小就溫潤儒雅的大哥竟然會背着人幹出這樣的事,隻是不相信也沒辦法,大哥就是幹了。
顧念晚不知該怎麼安慰嫂子,隻好将握着嫂子的手又用力了幾分,想要以此給現在正脆弱的嫂嫂一些力量。
院裡暖洋洋的日頭,卻怎麼也照不進屋裡傷心人的心裡。
雖說男子納妾不是什麼稀罕事,但是顧知為在幹了這樣的事之後選擇了隐瞞,沒有向自己的妻子交代清楚,這就是他身為男兒沒有擔當了,過後還被這個丫鬟找上了門,幸好事情沒鬧大,要是讓外人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麼在背後笑話時錦呢。
身為府裡的夫人,連下面的丫鬟都管不住。
還會說堂堂太傅之子,就這般的教養,往日那些溫潤儒雅莫不都是裝出來的?
沈宛如把懷裡的團團又摟緊了幾分,看着坐在一旁垂首落淚的王時錦,心裡是止不住的心疼。
明明今日是自己兒子的生辰,一家人都來了,本該是和和美美的坐在一起說笑的,誰知竟讓這糟心事給添堵了。
兒媳的娘家離揚州又遠,在這裡也沒個撐腰的人,被知為給欺負了也隻能自己忍着,沈宛如也是有女兒的,這件事她饒不了兒子。
喚了在自己身後站着的老仆人,“冬雪,去前院給大少爺喊來。”
王時錦還有些顧忌夫君的面子,有些不忍在這麼多人面前讓顧知為過來當場對峙,“母親...”
沈宛如知道王時錦想說什麼,擡手阻止了她,“時錦,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是母親沒有教養好自己的兒子,今日我就想問問清楚,看他到底要怎麼樣。”
在顧家做了這麼多年的夫人,沈宛如自然是有些手段的。
老仆人冬雪快步去了前院,看見大少爺還在喝茶,于是畢恭畢敬的對屋裡的幾人說:“大少爺,夫人請您去後院來一趟。”
冬雪是母親身邊的仆人,那她嘴裡的夫人自然就指的是母親了。
顧知為起身,朝着幾人道:“我去去就來。”
顧謙也不知道夫人這個時候喊兒子過去幹什麼,但還是點了點頭。
起初沒走多遠的時候顧知為還沒想那麼多,可是走到一半的時候,越想越不對勁,她們幾個女的聊天,喊自己過去幹什麼。
下了廊子,突然沒了遮擋陽光的東西,顧知為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再想到了前不久小千來找時錦,頂着太陽的顧知為背上出了冷汗。
怕是母親已經知道自己幹的荒唐事了。
腳步有些不穩的跟着到了後院,跨進門檻的那一刻,顧知為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一旁的妻子微垂着頭,但還是能看見眼睛紅紅的,而自己的母親就端坐着,看見自己進來了,厲聲道:“你個逆子,給我跪下!”
一直以來,父親和母親都極少生氣,因此這樣嚴厲的時候也少有。
顧知為見母親動了怒,不敢有絲毫的猶豫,掀起袍角,撲通一聲跪在了屋裡的正當中。
“知為啊,你一直是讓母親放心的,怎麼幹了這樣糊塗的事啊?”出了這樣的事,身為母親的沈宛如心裡也不好受。
她生了兩個兒子,一直以來都認為大兒子穩重些,不像硯川整日裡沒個正形,可是今日算是狠狠的打了她的臉。
顧知為無言面對母親,将頭叩了下去,“對不起母親,是兒子鬼迷心竅了。”
要說那日他是真的醉到不省人事了嗎,其實沒有,當時他還清楚自己在幹什麼。
沈宛如看着兒子的頭頂,“你别對不起我,你最對不起的就是時錦了,人家從十七歲就跟着你了,還給你生了個兒子,你還要背着人家幹出這樣的事。”
他若是真想納妾,也要說出來吧,他是他們這個小家的一家之主,何必幹出這樣偷雞摸狗的事呢,還把人偷偷藏到城外去。
此時窩囊的跪在這裡,叫人看了簡直是讓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