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根修長的手指解開大氅,輕薄内衫随之滑落。
她嬌軀輕顫,如絲媚眼催情難耐,某種難以言喻的情愫泛濫,刺激着想要更多。
男子心神完全被她吸引,水到渠成寸寸往下吻去。
被觸碰的身體酥軟痙.攣,涼風吹入聖地,她垂眸看着雙膝跪在身前的男子,一顆心仿佛要跳出胸膛,羞澀至極,無法抗拒燕甯這般取悅她。
“放松。”燕甯箍住她後臀,手指滑動。
她閉了閉眼,微怔目色逐漸沉淪,任由舌尖侵入糾纏,流香漲膩,飄飄欲仙。
一夜放肆,雲布雨施,她經不住逗弄,幾度舒服到暈厥,醒來已日上三竿,身體某處還殘留被巨物折騰過的感覺。
燕甯留口信,說是宮中有要務先行離去。
眼下這副模樣她不好意思回沈府,沐浴焚香後,吩咐馬夫送她去蘭溪寺。
馬車搖晃勾起困意,睡到蘭溪寺時隻覺渾身酸痛,腹中饑渴。
一空似是知曉她會來,禅房露台正熬着素粥,露台收拾得十分整潔,月白僧袍纖塵不染,僧人身姿挺拔,在藍底蒲團上打坐冥想。
她未作聲,徑直行至矮幾前?跽?坐,壺中溫水加了她愛喝的花茶,清香解膩,她擱下杯盞時僧人方才睜眼。
狐皮大氅松散披在肩頭,她保持擱盞的姿勢,修長脖頸微仰,襯得點點莓紅吻痕格外豔靡。
普通人與她對視一眼便已心魂具醉,僧人收回古井無波的眸光,繼續閉目參禅。
這番姿态她早已習悉,自顧舀了幾勺素粥,指尖架着木碗端在唇邊吹起來,她有些心急,吹得格外專注,食色香味飄散出一抹凡塵煙火氣。
若僧人蓄發,這會子全被她吹亂了。
無從察覺的,也許亂了的不是秀發。
一空再次睜開眼,神情透出幾分慈悲,靜淡目光掠過領口那一彎皙白,片霎停頓的目光有些古怪,他坐姿不變,斂目看向向上交疊的掌心。
阮舒窈吃完小鍋素粥,爐子裡的炭火也将燃盡,二月天實在耐不住寒,怕打擾聖僧參禅,她收攏腳下力道準備離去。
“女施主。”
蓦然回首間,一空颀長身姿立在廊下喚她。
她面上笑意尚未完全綻開,一空溫聲道:“小僧明日卯時離開北國,在此與女施主道别。”
“明日?”
她知道他遲早會走,隻是沒想到這樣快,她該準備些盤纏幹糧相贈,手指探上金項圈,又怕凡俗污了他的清修。
一空從禅房拿出缣帛秘籍,雙手遞到她面前。
“此版焚心訣已做改良,女施主若有興緻,可拿去修煉。”
“多謝聖僧。”
鬼使神差的,她取下項圈,又覺自己貼身戴過的東西,實在不該拿到聖僧面前,遂捧着金項圈去接缣帛秘籍。
一空看着她夷猶不決的動作,兩根手指勾住項圈。
一絲細微波動流轉,她望向那雙足以洞察世間萬物的溫和目光,唇齒微張,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僧人神色自然,帶着清香體溫的項圈被他勾去掌心,他亦未說話,指腹掐住佛珠般捏緊項圈,時間滞澀一息,他輕輕颔首,轉身回了禅房。
不多時,禅房敲起木魚。
翌日。
一列列馬車蜿蜒如長龍,一空領着那群白衫女子離去。
阮舒窈坐在最後面的馬車,送了他們一路。
最後一道岔口,她該與衆人往相反方向分開,她舍不得令馬車掉頭,然而馬蹄原地踢踏幾步後,竟開始往回走。
她略帶不悅地掀開帷幔,魏巍高山般的背影正牽着缰繩埋頭勁走。
“天鵬,我自己能回去。”她急聲道。
“你坐穩當些,城主有令,暫留我在北國護你。”天鵬走得極快,腰間挂着三顆被漆黑的骷髅,棕馬有些怕他,鼻孔朝天,四蹄不歇。
*
太極乾殿。
與燕甯對峙而立的是一個老太監,長眉花白,看似分毫不避,實則大氣都不敢喘,抿緊的嘴唇顯得面上皺紋更深。
“寡人的好皇兒,沖冠一怒斬了王宗瑞,接着便求娶沈家女,這一步棋走得太淺顯。”
空氣仿佛被無形的劍刃切割開。
“父皇賜兒臣龍吟劍,不就是用來斬王宗瑞的嗎?”燕甯視線望向暗處,字字如珠落在空曠大殿。
靜默片刻,一道颀長輪廓出現在老太監身後,殿内光線昏暗,依稀能感覺到那輪廓在注視他。
“那你為何不用龍吟劍永除後患,反是放虎歸山。”景帝音色冰冷。
燕甯有機會殺一空。
他也的确動過殺心,深邃眸光變得複雜,嗓音沙啞:“所以父皇,駁了兒臣的婚事?”
“宗瑞已死,你當體恤丞相悲絕,娶王家女以示撫慰。”
燕甯砥砺着強大氣場,咬牙道:“敢問父皇,當年娶母後時,可也是存的這般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