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了春蠱?
字面意思上,王宗瑞就已經猜出,春蠱性淫。
餘光瞥向水池,那隻幽藍電母他養了很多年,按照人類壽命計算,已是半老徐娘,它本為雌雄同體,數量極為罕見,為促使它盡快繁衍,王宗瑞幾乎夜夜為它撫琴。
五年來,它隻是活着,以一種等待滅絕的狀态活着。
直到它吸食過沈二小姐的血液,幽藍盈光蕩漾出一抹绯粉,看上去是發.情了,已在水池中噗通好久。
“誰給你種下的?”
王宗瑞不是第一次使用攝魂決,卻從未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使他亢奮愉悅。
“滴答。”一片水花濺起,沉沉落入池中。
王宗瑞全神貫注盯着她,手指再次撥動琴弦,試圖加大精神掌控力,他太過專注,就連幽藍電母躍上池畔,他都不曾察覺。
“李修臣。”她聲音平滑,如傀儡般不帶半點個人情愫。
“他是誰?”王宗瑞并不好奇,隻是随口一問。
“永邑縣令。”
他莫名皺眉,神色揶揄:“一個縣令?”
僅僅隻是一個縣令?就能得到她,與她發生春蠱淫事,那她比滿大街信手拈來的女子,又能高貴到哪裡?
甚至更加下賤,她憑什麼敢讓自己,為她向聖上求旨,她一點也配不上。
“哈哈哈,唉。”笑音尾端化作深深歎息,目色浮出精光,濁音問她:“你是如何勾引皇子的?”
“……”一息微凝的思索王宗瑞也等不及,引導她說出好些撩撥之言,極具侵略性的視線死死咬住她,縱然她如傀儡,不會有絲毫意識和反抗。
“褪去衣物,主動過來讓我起些興緻。”
欲渴交織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灼熱氣息近乎瘋狂。
他早是興緻盎揚,哪裡礙得住美人落衫,掌心真氣彙攏,阮舒窈柔若無骨的身子撞入他懷中,他粗魯又急切的推開古琴,讓她臀部坐上石台:“躺下去。”
對于這種事,他素來得心應手,知道什麼姿勢能最大限度的取悅自己。
她緩緩向後平躺,腰肢被男人往上一提,胡亂摸索中,輕紗羅裙撕裂。
“刺啦。”一聲,隻剩布條在眼前飄揚。
石台上的女子被一股磅礴真氣縛去。
王宗瑞才反應,密室中不知不覺闖入了其他人,陰沉面色褪去狼狽,獰聲喊問:“什麼人?”
寂靜四周不見回影,好似他先前所為不過一場幻境,這裡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他咔咔扭動脖頸,憤聲道:“是看到老子要行好事,你憋不住了嗎?”
“滾出來。”
他先才太過沉浸于即将到手的興奮之中,以至于沒有注意到那股磅礴真氣從何而來。
“出來。”他轉身環視四周,嘴上叫嚣,心裡卻不免犯憷,如此磅礴内力,在他認知裡,能排得上當世前三,他定然敵不過。
“無論你是何方神聖,入了我的千機密室,都别想活着出去,你可以試……呃,呃。”
喉嚨像是被什麼掐住,王宗瑞張大嘴巴,就要溺亡在這強大氣場中。
素衣男子宛如谪仙從畫中走出,修長手指皙白如玉,周身透着不染塵埃的聖潔,他輕輕一揮,王宗瑞被懸空吊起。
颠倒的視線裡,看清身上挂着佛珠的男子,是位極為俊美的和尚,他眉若遠山含黛,鼻梁高挺,自帶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壓。
和尚目色慈悲,仿是在施法救贖,和殺人一點關系也沾不上。
王宗瑞無力的拍擊脖頸,試圖減緩胸腔裡的撕裂感。
同時,一股潺潺氣流從阮舒窈額間注入,她恍然回過神識,腳下軟綿,傾身欲墜。
修長手指纏上她手腕,穩住了即将失衡的輕盈嬌軀。
和尚垂眸看她,未言一語,那是一種不帶任何情愫極具佛性的目光。
“一空?”
她眸光泛起波瀾,各種畫面聲音湧回腦海,鴉羽長睫掩去兵荒馬亂的視線,正落在男子微微起伏的胸脯,衣襟褶皺處略顯松散,那塊不自然的皺褶像是被什麼蹂.躏過,佛珠後半遮一點嫣紅,是口脂蹭上的痕迹,和尚月白僧袍被自己弄髒了,比這更要命的是,她猜和尚聽到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話,也看到了她神智渙散的模樣,不由黛眉壓得更低。
“……”
和尚墨玉雙瞳若古潭,激不起一絲漣漪,卻也沒有移開視線。
王宗瑞喉頭松解,像是從死亡邊緣被拉回,大口喘息間面目染上怒色,呵道:“瞑野,還不現身,是等着給你主子收屍嗎?”
隻聽“咔嚓”一聲,石壁緩緩移開,露出一條狹窄通道。
蒙眼男子抱琴走出。
來不及去思考王宗瑞究竟有沒有羞恥之心,明知瞑野也在密室,之前還能毫無負擔的說出那些污言穢語,甚至欲行床笫之事。想來這些事,他已不是第一次當着瞑野的面做,瞑野眼盲,可瞑野也是人,阮舒窈有些替他惋惜,王宗瑞根本沒把他當人看。
王宗瑞浮誇笑音響起:“哈哈哈,佛門第一誡,不殺生,你卻險些殺了我,接下來是不是淫樂妄盜全要破,看你年歲淺,修為定力尚未突破,這浮屠寺第一聖僧的名頭,你坐得住嗎?”
他嘴上叫嚣,心裡默默把對手的排名移回當世前二,實際他非常久仰一空聖僧,甚至遞過拜帖,不過沒有回音,今日相見卻沒料到一空竟是如此年少,心底不由燃起幾分輕蔑。
“他的琴鳴幻術,對小僧不起作用,還請打開密室,放衆人離去。”
說話間,和尚身後探出幾雙暗黃眼瞳,畏畏縮縮白衫飄動,冷白面容幾乎沒有任何血色,有些像一群女鬼聚集。
“我們是打不過你,可想帶這麼多人離開,你覺得可能嗎?”
王宗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眸子裡的狂妄絲毫不加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