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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未央,天幕綴滿繁星,月入軒窗。
水遮霧繞地,誘人身姿仰靠着浴桶,鮮豔花瓣沾惹柔嫩凝脂,印上朵朵绯紅,傲人山峰微微起伏,在溫水中泡了許久,身子骨愈發綿軟,她攀着架子出浴,随意扯了件小衣裹在身上。
正欲推開窗戶透氣,夜色中一道矯健人影襲來,輕車熟路的翻窗而入,偉岸身軀魏巍立于她眼前。
男子輪廓秀隽,鼻若懸梁,令人賞心悅目。
帶着些許濕氣,裹在身上的小衣緊貼婀娜身軀,散發出一股妍妩芬芳,她微微挑眉,明知故問道:“這麼晚了,殿下來做什麼?”
男子手指微緊,一低頭便看到她微敞酥.胸,鼻息裡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噴湧而出。
阮舒窈注意到他手中的小口玉瓶,故意向前湊近了些。
男子怦然心跳聲頗為急促。
她伸手薄衫下滑露出嬌嫩玉背,微微用力一拉,窗戶合攏。月光淡去,男子深邃眼眸愈發晦暗。
螢螢燭火搖曳,她身披華錦虛倚美人榻。
端身坐在繡墩上的男子正小心翼翼替她塗抹去疤凝露,指腹輕揉腿痂的粉色傷疤。
“殿下擦藥,如此細緻溫柔,和有些時候不太一樣。”她丹唇微啟,如絲媚眼望去。
燕甯手指頓住,深深看她。
知她所說的有些時候,是指宮宴那夜,他二人獨處偏殿的時候。
一些讓人血液贲張的畫面湧入腦海,燕甯迫使自己收回手。
察覺他耳垂泛紅,阮舒窈莞爾一笑,輕輕勾住他手指。
“……”燕甯身體繃緊,由着她與自己十指交纏又松開。
很快就要打仗了,緬因雖是小國,但行軍在外,萬事順意也要半載。
小口玉瓶裡全是素心丸,縱然她已無需再吃此藥,燕甯還是會為她備些。
“我有些好奇,殿下對我們的過去,知道多少?”阮舒窈直起身子,坐得端正。
除了一些破碎夢境,燕甯并不記得她。
就連阮舒窈這個名字,都是大祭司調查得來的結果。
曾經,沈載舟的侍妾帶着他逃去天厥,他與那侍妾的女兒成過親,二人感情極好。
大概率他去參軍,是為了出人頭地,此事過去三年,天厥的人,早就認定他死了。
他實在沒必要回去,這樣對天厥的人,對他,都是最好的。
畢竟北國皇子流落民間之事,一直是個秘密,既然是秘密,就不該被人知曉,而知曉的人,就不該活着。
燕甯初知此事時,也很好奇,他問大祭司:“與孤成過親的那位女子,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北國與天厥相隔甚遠,他們打探來的消息太過滞後,大祭司忠心于他,不敢欺瞞,猜測道:“她應該,還在等殿下。”
“但是殿下,必須忘了她。殿下于她而言,是過往。她于殿下而言,是後患。”
後來,燕甯還是去了天厥。
知她已改嫁,本想再調查清楚一些,卻看到她‘自尋短見’的場景。
她曾無數次出現在燕甯夢中,關于她的破碎夢境,全是少女清純笑顔,與真實所見不太一樣。
他也不知自己是出于何種情感,會對她說出那些,帶她離去的話,甚至十分笃定,她會義無反顧跟着自己。
燕甯回過神,溫煦看她:“我知道的不多,日後有時間,你再慢慢說給我聽。”
“殿下真想知道?”
從前的沈毅之對她,可謂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燕甯真想知道嗎?
“想啊!”男子目光灼得燙人,欺身壓住她,耳鬓厮磨道:“聲音小點,别再把你兄長引來。”
“不要,會被發現的。”
因有夢魇的可能,她從不許丫鬟守夜,可若閨房被弄得淩亂不堪,丫鬟收拾時難免不會發現端倪,光是想想她就感覺羞得不好見人。
燕甯臂彎輕輕用力,抱她坐了起來,面對面,女子玉腿分開坐在他腹部。
華錦褪至蜜臀,男子手掌覆上纖柳腰肢,貪婪親吻着她的唇,喘息問她:“不要什麼?”指腹上下探去……
夜色漸濃,天際寒星掙破鉛灰天幕,彌漫出一片雨霧,輕薄水滴碎在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