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透過雕花窗棂與殿内燭光交融,人影顫動,旖旎清香飄散,鼻息微灼。
“嗯…呃…~”
“燕甯~”輕吟聲逸出唇齒,隐忍又悱糜。
阮舒窈仰起頭,丹唇微張,眼波迷離,靈魂像是要飄起來,柔肢纏繞着勁碩男子,某種難以言喻的情愫愈發泛濫,刺激着想要更多。
動情模樣令他難以自拔,深深沉溺,起伏下粗重呼吸聲回蕩在殿内。
“阮阮。”男子眉眼蕩出笑意:“你喜歡我這樣,喚你?”
“呃~”承受着巨大的不适,她咬住下唇,難以答言,勾得人恨不能把她揉進骨子裡。
案幾搖晃聲好似戰鼓,催人奮進,每一下都撞入雲端。
發髻散,金钗落,雲鬓濕。
*
偏殿外。
跪在地上的嬷嬷腿腳腫痛,心裡害怕,豆大汗珠從額頭冒出,袖口被捏得皺皺巴巴,時間顯得愈發難熬些。
聽到腳步聲,内侍轉過頭。
不遠處,幾個帶刀侍衛正攔住健步行來的高大身影。
“幹什麼?”随在沈慕時身側的陳夙惡狠狠睨向帶刀侍衛。
慶豐宴人流繁雜,不容有失,作為統領将軍,今夜是陳夙負責宮中安防。
他領兵巡邏時撞見慌慌張張的陳秀宛。
陳秀宛本是受沈慕時之托,到偏殿去迎阮舒窈,那對她來說,可是頭等重要的任務,一路興緻勃勃,結果遠遠的就被侍衛斥了回去,她觀此事頗為蹊跷,急忙跑去尋沈慕時,半路撞見陳夙,開始瞞他,隻說是自己與大司馬之間的事,與陳夙無關,讓他好生巡邏去,勿要誤了公務。
陳夙見妹妹如此慌張,以為是她闖了什麼禍事,秉持着看熱鬧的心态,狗皮膏藥般粘着她。
聽了些隻言片語,還以為阮舒窈遇到麻煩,憤然向沈慕時請命同去,他到要看是什麼人,竟敢拘禁堂堂沈府二小姐。
沈慕時面色暗沉,氣勢洶洶趕到偏殿時,果然有帶刀侍衛看守,而這些侍衛非比尋常,乃是皇子殿下的親衛。
皇子殿下的親衛得罪不得,更不歸陳夙管轄,一身神氣和煦幾分,委婉詢問偏殿情況,隻得到不知、不準、不讓。
“卑職奉命行事,還請大司馬、陳将軍,見諒。”
“讓開。”沈慕時耐心耗盡,語氣極冷,斂着統帥三軍的氣勢,闊步向前,帶刀親衛一步不讓,衆人對峙殿前。
“請大司馬止步。”帶刀親衛紛紛拔出腰間佩刀,一副豁出去的架勢。
“微臣有要事,求見殿下。”沈慕時鷹眸厭戾。
一瞬死寂。
緊閉的殿門裡傳出重物落地聲響。
“天大的事,明日再議。”燕甯嗓音低冽,帶着不可抗的威嚴。
披星殿上見阮舒窈飲鹿酒,随即命人宣董鶴年入宮,誰知一等再等,不見董鶴年人影。
聽見兄長在外頭,阮舒窈醒過神,急切想要推開燕甯。
男子興緻正濃,動作愈發粗野,鬧翻了案幾。
她心裡太過緊張,身體痙攣,淚光點點,幾乎要哭出聲來,吐息間顫音妖娆:“殿下……”
“嗯。”
男子昳麗眸光炙烤着她,她的身體喜歡得要命,欲拒還迎,一張小臉憋得通紅,又怕外頭人此刻闖了進來,抑着顫音再不敢言。
殿内燭火搖曳,飄浮霧氣凝結成水珠滑落。
燕甯攬過纖柔腰肢,缱绻難分,仿是鳳凰涅槃,償餍大欲。
夜色如水,撩人心弦。
沈慕時耳識靈敏,常人難以辨聞的細微聲響,他皆能分辨,幾乎可以斷定,與皇子殿下共處一室的女子就是自己的妹妹,所謂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不難想象殿内正發生着什麼,恨不得把那殿門一腳踹開,可事已至此,若真的闖了,後果不堪設想。
心裡琢磨着,該如何尋個較為得體的方式來處理此事,既能顧及女兒家的名節,又能打破這尴尬局面。他不敢思考得太久,面向殿門抱拳,聲如洪鐘:“披星殿長香燃盡,朝臣内眷還在等殿下賜福,請殿下移步。”
算算時辰,也到了散席的時候,所謂賜福,不過是殿下說一聲,朝臣們拿些供奉過神明的五谷回去。通常内侍已提前備好,每家分發些便是。
殿内。
阮舒窈又羞又怕,一顆心像是要從嘴裡蹦出來。
“怎麼?”
方才把腳翹到别人肩上,這會知道害臊了?
她攏了攏難以蔽體的薄衫,眼前蓦然一片朦胧,淚珠滑落,滴在男子胸膛。
燕甯感覺心髒仿是被燙了一下,目光深晦難辨,輕撫她後背,收斂道:“是我不好。”
如此重要的場合沒能控制住自己,把她弄成這幅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