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麻疼痛感令阮舒窈有些缺氧,她不由地仰起下颚,手掌緊緊扣住案幾邊沿。
一滴滾燙水珠落在男子手背,懸在案幾前的玉.腿微微晃蕩。炙熱眸光順着手掌緩緩往上推去,柔嫩肌膚被揉出一片绯紅。
燕甯望着眼前魅惑人心的容顔,一時忘卻呼吸,像是怕亵玩了她,蓦然收住手。
她難受至極,柔軟的弓下身子,彼此間距離越拉越近,指尖撫摸男子輪廓,眼波閃過一絲羞澀:“殿下,照海穴于内踝,你今日揉的不對。”
燕甯制住她不安分的小手,迫使她保持原先姿勢,沉音道:“今日,王宗瑞向父皇求旨賜婚,父皇允了。”
她微掩鴉羽長睫,柔荑纖指探上男子脖頸,眸底蓄着淚光:“幫幫我。”
燕甯骨節驟然收緊,渾身血液沸騰,滞啞聲線浸入一絲興奮:“幫你什麼?”
“好熱,哥哥幫我……”她眸底媚意如絲,雙腿微微攏擡,一吐息若甘露灑上花瓣,令人意亂情迷。
男子耳廓通紅,粗魯的捏住她下颚:“看清楚,我是誰?”
“呃。”她不禁一顫,很快适應了男子貼上來的冰涼腰封,嬌弱喚他:“哥哥。”
攝人心魂的香味絲絲縷縷萦繞,他抵住阮舒窈,輕咬她耳垂:“重說。”
阮舒窈指腹摩挲男子發燙的脖頸,貝齒微開:“燕甯。”
“燕甯。”
一切克制束縛,在水撩霧纏的呢喃裡蕩然無存。
*
戌時。
内侍通禀,董鶴年應召入宮。
任何人入宮,公主都會知曉,立即令小黃門去他攔。
董鶴年隔着帳幔把脈,片刻收回手,瞳孔微凝,正聲問:“不知吃的藥,是何處得來的方子?”
王思妍沒料到,竟會半路殺出個董鶴年,心虛道:“府裡的醫者。”
“庸醫。”董鶴年罵了句,繼續道:“此藥不可再吃了,有損身體。”
樂華并不知王思妍在吃藥,還是名不見經傳的府醫開的藥方,目光越發沉了下去,關切道:“此藥對腹中胎兒可有影響?”
靜默一息,董鶴年皺眉,似是有些不好開口。
樂華催促道:“但說無妨。”
一番權衡,董鶴年慎重道:“這正是此藥的害處,原是一劑婦人催孕之藥,長期食用會出現葵水不調,無故惡心、嘔吐,更甚者會出現胎動,小腹隆起之類的假孕疾病。”
“假孕疾病?”王思妍一把掀開紗簾,激動地扯住董鶴年,怒聲道:“你才是庸醫,我的脈象分明是有孕。”
樂華瞳孔震驚,不敢相信地望向眼前人。
“……”董鶴年面色讪讪,認出此人是丞相府未出閣的嫡女王思妍,一時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對上董鶴年沉着的眼神,王思妍軟下聲音:“勞董神醫,再為我把把脈。”
董鶴年之所以被稱為神醫,不外乎閻王要你三更死,他能留你到五更,但凡是他嘴裡說出來的,都絕對可信。
王思妍露面,也是為了讓董鶴年看清楚自己的身份,重下定斷。
董鶴年自然看懂了她眸低深意,若不順她,麻煩事隻大不小,暗暗拽緊袖子:“這種情況是不容易辨别,放松心情,減少神經壓力,我可另為小姐配些藥丸,很快就會恢複往常。”
哪裡還能恢複往常,王思妍崩潰道:“我不要恢複往常,一定是你誤斷了。”
樂華閉了閉眼,拉開王思妍的手,悶聲斥道:“鬧夠了沒有?”
董鶴年跟着吓了一跳,連忙俯身。
“你退下吧,今夜本宮,不曾召見過你。”樂華甩袍,背過身去。
宮門之事,董鶴年也算見怪不怪,抱着藥箱藏進寬大的袖子中,垂低腦袋急匆匆離去。
殿内靜谧的可怕,樂華蹲下身子,鉗住王思妍面龐,聲音低沉:“我問了你五次,縱然知曉有些回答,是你在遮掩,可還是打定注意要為你做主。阿甯身上沒有胎記,也從不喜與我對弈,你也算是世家閨秀,有望成為未來的皇後的人選,是天下女子表率,為何迂腐至此,會相信吃藥就能懷孕,懷的還是天家骨肉?”
聞言,王思妍這才露出恐懼神色,哭泣道:“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是王宗瑞的意思?”樂華逼問。
王思妍嘴角侵染一絲苦澀,似是有些難以啟齒。
樂華不耐地松開手:“我對你,真是太失望了。”
“是龍精。”王思妍扯住公主裙角,楚楚可憐地仰起頭:“兄長買通内侍,盜了殿下的亵.衣,他讓有經驗的嬷嬷教我,我,我知此事行不通,如今識破,我再沒臉見人,可我真的不是想要欺瞞公主,你知我……”
“不必再說了。”樂華厲聲打斷她:“你回去罷,此事,我自會向阿甯解釋,盡量不讓丞相府,太難堪。”見王思妍還在哭,樂華心煩呵斥:“安分些,别想着尋死覓活,隻會讓本宮更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