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過野走進來,坐下.
他小心翼翼地端着她的小腿放在他的大腿上,生怕弄疼了她。
他低着頭,倒了碘伏在軟布巾上,細緻謹慎地給她塗抹清理傷口。
賈幼蕊靠着牆,手抵着床,低頭看着他專注的模樣,緩慢的動作,覺得時間都慢了下來,小腿上的疼痛似乎減輕了些。
他的頭發剃得短短的,能輕易看到青色的頭皮,很好打理的樣子;
手臂黝黑健壯,上面的肌肉一塊一塊的,是賈過野多年勞作的成果;
賈過野的燒傷算是不太嚴重的那種,她以前看過火災紀錄片,他的傷口沒有那樣可怕,他的眉毛睫毛什麼的都還在,就是臉上布滿了深紅淺紅的痕迹,耳後的皮膚也是完好的。
至于身體上的疤痕,賈幼蕊臉一紅,她知道有,但是不是很多。
多年後,她們重逢時,賈過野還是這樣一張臉。
盡管當時的整容技術已經十分發達,他還沒動過臉。
後來,他才去整形醫院咨詢,緩緩地祛除了臉上的疤,等她們結婚拍婚紗照時,他的臉和正常人的差别已經不大,配上化妝,幾乎就看不出來了。
她們約會時,她曾經開車帶着他去整容醫院。
路上堵車挺嚴重的,她為了防止被加塞,挂一檔走走停停地跟着前車,車子速度跟烏龜在爬似的。
賈幼蕊被弄得心裡煩躁。
她打着方向盤,好奇地問:“這麼多年了,你為什麼不早點去祛除臉上的疤痕?”
賈過野随意地說:“早就習慣了,沒必要折騰,況且我也不靠臉吃飯。”
賈幼蕊轉頭看他,笑意不善,眼神玩味。
她問:“那你現在折騰幹什麼?”
賈幼蕊心想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什麼現在要連着我一起折騰,堵在路上要憋屈死了。
賈過野微笑,捏了捏她的臉,說:“因為你太好看了。”
賈幼蕊臉一紅,拍開他的手,說少來。
他呵呵大笑。
後來賈幼蕊開車帶他去祛疤,再也沒有過不耐心。
......
賈過野是真不太在乎自己的臉不好看,畢竟從十五歲開始,他臉就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