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魔尊大人捧在手心裡的寶貝,誰能忍得住不好奇多瞧上幾眼?
容淵垂眸,語氣驟然染上溫柔:“怎麼了?”
長安被周圍齊刷刷望過來的目光吓了一跳,下意識想躲避,在容淵溫聲詢問下,才又輕輕擡起臉來,很小聲的對容淵說:“那些姑娘們,她們在這裡受過委屈,即使回家了,也不會把這裡發生的事說出去的,她們無意卷入到這些事裡來,也很可憐,可不可以,放她們離開?”
容淵深邃的眸子望着長安,絲毫不猶豫地應聲:“好。”
“……”缪心神色微變,顯然是不贊同,但嘴唇動了動,最終沒有發出聲。
伏城和缪心各自領着人散去,後山再次變得空曠,隻餘下容淵和長安兩人。
容淵和長安清澈的眸子對視着,低下頭,嘴唇輕碰了一下長安的額頭。
長安愣了一下,睜大了眼睛,結結巴巴:“你、你……”
“乖寶寶。”容淵淺淺一笑:“我們回家了。”
容淵此前從不在長安面前使用術法,今日既然那層窗戶紙已經戳破了,容淵也不再掩飾,周身黑霧頃刻彌漫,腳下縮地成寸。
長安隻眨了一下眼睛,再睜開,就發覺自己已經從美人谷的後山,到達了他們的小院裡。
長安懵了一下。
“阿菟……”長安:“你好厲害啊。”
容淵喉結滾動,忍不住去碰長安發亮的眼睛:“嗯。”
長安鼻翼動了動,嗅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愣了愣,整個人驟然清醒過來,立刻拉着容淵朝廚房跑去。
廚房裡有點亂,沒有能坐的地方,長安轉身又跑出去,從外面搬進來一把小凳子,拉着容淵按着他坐下,自己從竈上打了熱水端過來。
長安把盆放到身旁,在容淵面前蹲下,把他的手拉過來。
這一瞧,長安呼吸便停滞住了。
手上的綢布綁得太過粗暴,幾乎算不上包紮,緊緊陷進肉裡,将被割破的傷口磨地血肉模糊,血液從綢布底下滲出,早已将布條染成了鮮紅。
長安心口疼得厲害,呼吸劇烈起伏,眼眶一熱,差點落下淚來。
眉間輕輕落下一隻手。
容淵輕撫他眉心,說:“不疼。”
長安牙關緊閉,不敢擡眼,低低地埋着頭,側過身去,默默擰幹了帕子,一點點地擦拭起傷口。
長安怕他疼,不敢用一點力,稍微碰那道口子,整個人便都要抖一下。
容淵反而靜靜坐在小凳子上,一動未動,任長安替他處理傷口,眼底映着竈台下深紅色的燭火,低眉沉默,似神龛中供奉的神佛。
長安動作漸漸停了下來。
他盯着那道猙獰的傷,忽然丢了帕子,低下頭,探出舌尖,舔舐手心猙獰的傷口。
容淵眼皮猛然掀起,漆黑的眉宇定在那段嫣紅小舌上。
長安收回舌尖,眉頭微皺起來,嘴裡全是猩甜的血腥味,咽了咽口水,再次低頭,臉頰卻被一隻手捉住。
容淵眼下沉沉,掌心墊在下颌,食指指尖輕抵着喉結,長安纖長白皙的脖頸被迫擡起,同容淵對視。
容淵嗓音磁性,似低沉的風聲:“别亂舔,髒。”
“疼……”
長安可憐兮兮地叫了聲,仰起脖子,輕松将臉從容淵手心裡放了出來,然後再次拉過他的手,小貓一樣伸出舌頭專注地繼續舔舐起來,根本不理會容淵。
四月的天,豔陽高照時已經能令人感到燥熱,熾熱的光影下,隐約能聽到微沉的呼吸聲。
長安舔了好一會兒,舔得舌頭都痛了,終于見着傷口紅腫消退,傷口漸漸好轉。
長安欣喜道:“你看!傷……口——”
長安擡起白淨的臉和他對視,容淵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得那麼近的,長安幾乎被他圈在了懷裡,微微一低頭,呼吸便隻在咫尺。
長安吞了吞口水,四肢僵硬着想往後挪,卻突然被人兜着屁股一把抱起來,放到了大腿上。
容淵低下頭,漆黑的眼睛緊盯他:“長安,你對我,有沒有喜歡?”
長安心猛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