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應蘭附和道:“是啊,你身體一直就弱,這兩年好不容易生病少了,養回來這麼一點,可别又還給我。”
程頌恩乖巧地點點頭:“知道了伯父伯母。”
吃過飯後,各自回了各自房間。
回後院的路上,程頌恩和謝懷筠并行,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說一些社會問題。
“對了謝大哥,夏薇的事有眉目了嗎?”
謝懷筠愣了下,原以為程頌恩忙着考試早已忘了這事,他笑了笑,回答道:“找到了她之前要好的朋友,不過也挺久沒聯系了,知道的不多。”
“年前我會去一趟夏薇老家,興許在那裡可以找到她的父母,很大概率也不會露面,不過總要試試。”
程頌恩不理解:“她家很缺錢嗎?”
“她家……”謝懷筠停頓了下,“還有一個十歲的弟弟,不算富裕,隻是為那孩子以後做盡了打算。”
所以夏薇才會在剛讀大一就要在外兼職賺錢,若不是想着多個朋友多條路,她也不會參加什麼所謂的同學會,而遭此橫禍。
“她的父母躲着不見,難道就一點也不想為自己的女兒讨回公道嗎?夏薇畢竟是他們親生的啊,再不濟也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不是嗎?”
謝懷筠從業兩年,見過的類似情況也不算少了,早已司空見慣。他擡手摸了摸程頌恩的腦袋,安撫道:“不會就這麼放任不管的,所有的事都會有個了結,你信我嗎?頌恩。”
“當然!”程頌恩情緒激動,“我隻相信謝大哥。”
“你呀,總是這般。”
在謝懷筠的眼裡程頌恩永遠都是那個初來謝家怯生生的小姑娘,因為他對她好,便什麼都聽他的。
送程頌恩到房間,謝懷筠沒有進去。
兩人雖已經訂婚了,但這正式婚禮之前都保持着合适的距離相處,彼此尊重,唯一親近的時候也不過是親吻。
這次也不為過,謝懷筠在程頌恩眉心落下一吻,指腹摩挲着她的臉頰,聲音溫柔:“早點休息,還有,新年快樂。”
程頌恩伸手抱住謝懷筠,臉貼在他的胸膛,輕聲道:“新年快樂。”
目送謝懷筠離開,程頌恩才關上門,擡手摸了摸方才被他親吻過的額頭,她抿了抿唇,嘴角上揚,掩飾不住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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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最後一場,程頌恩算是暫時解放了,放假那天,左淇兒回來搬行李,才難得和程頌恩見了一面。
上次左淇兒組裡負責的提案被否,他們組連着加了一個月的班,又要忙着考試,幾乎是考完就要回雜志社。
“熬過實習期就好了,可惜我拍的那張那麼好看沒用上。”左淇兒湊到程頌恩跟前說,“看來以後隻能留給我做紀念了。”
說起來她們同寝這麼久,還沒有過一次像樣的合照,左淇兒拿出手機,問道:“要不要拍一張?以後要見面恐怕就難了。”
程頌恩放下手上的東西,笑說:“好。”
林西西有男朋友幫忙搬行李,早早收拾完便離開了,隻剩下她們。
左淇兒喊來莊雯 ,三個人一起拍了張合照。
剛拍完,門口傳來敲門聲。
三人聞聲望去。
門框下站着個人,穿着黑色長款大衣,身形颀長,幾乎快要與寝室門齊高,他懶懶地斜靠在門邊,面容冷峻,眼眸總浸着薄薄的涼意。
他放下敲門的手,始終氣定神閑,俨然一副纨绔子弟散漫的模樣。
左淇兒沒見過謝容述,長着嘴巴罵了句髒話,問道:“沒在學校見過啊,這他媽也太帥了吧。”
程頌恩知道有人等的不耐煩了,低頭收拾好行李,回道:“家裡人來接我了,我先走了。”
左淇兒雖回應着,但眼珠子沒有一刻是離開謝容述的,笑眯眯道:“好,微信常聯系啊寶。”
莊雯看不下去這花癡樣,推了左淇兒一把,說:“好了,還看。”
等人走了,左淇兒說:“怎麼還不讓看了,這麼帥的還是第一次見呢。”
“我就不是。”莊雯說,“我那天在咖啡廳就見過了。”
左淇兒哼了一聲:“好啊,孤立我是吧。”
程頌恩還沒走遠,身後就聽見寝室傳來左淇兒和莊雯讨論謝容述的笑聲,她不免的看了眼他。
“我以為是錢叔來接我。”
謝容述沒看她,隻是伸手去拿她手裡的行李,淡淡道:“今天霧霾重,我媽擔心錢叔過來不安全。怎麼,看我來你很失望?”
程頌恩否認道:“沒,就是問問。”
她沒打算真讓謝容述幫忙,便躲了躲解釋說,“東西不多,我可以拿。”
謝容述低眸,目光沉了沉:“同樣的話我不會說第二遍。”
程頌恩這才放手,下樓時,她又客氣地問:“剛回來?”
謝容述“嗯”了一聲,剛要開口,手腕忽地被程頌恩捉住,她忽地踩空,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幸而他眼疾手快,将人一把拉了回來,她的額頭不可避免地撞進了他的懷裡。
程頌恩隻踩了一半的台階,隔着襯衣布料,她聽見謝容述的心跳,似乎比平常人的快了些。
她站穩後,擡眸。
對上了謝容述的目光。
灼熱而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