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隊，你不是說和方檢來過這嗎？”

“我還是覺得不對，”呂照卿用後勤給的鑰匙打開了研究所的大門，“醫院所有的建築範圍，圖紙都标注得很清楚，可唯獨研究所因為時間太久，建築圖紙不好找。不是這裡，我們也沒可查的了。”

“說不定劉佳備那邊，能問出什麼呢？”

呂照卿邊向研究所内裡走，邊回答吳潇的話，“話是這麼說，但是既然有餘力就多幹點，時間緊迫你不知道？”

“……可我覺得咱們這是無用功。”吳潇小聲嘀咕，這一下午都沒有收獲，眼看着太陽下山了，肯定比之前着急啊。

呂照卿擦了擦腦門的汗，這鬼天氣在醫院的時候還好，這個研究所裡裡外外不透風，捂着的味道加上光照的溫度，簡直像個熔爐。

兩人順着長長的走廊向裡面走去，一間間實驗室走過，呂照卿還用筆在紙上畫了分布圖，後來實在是太難調整了，她就改用照片，然後一張張發給呂莊，做三維構架。

夕陽将研究所的灰塵照得清清楚楚，呂照卿順着樓梯走上二樓，“我跟方雲筝的腳印很清楚，肯定分得清，你再仔細找找，看看有沒有其他發現。”

“诶！”呂照卿正跟吳潇交代着仔細點，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驚呼，跟着吳潇跌在了台階邊，腦袋撞在了玻璃上。

“我說你是來搗亂的吧！快站起來，這塊玻璃年久失修，别一會兒掉出去。”呂照卿一邊訓他，一邊往上走，還打算再念兩句的時候。

吳潇突然扒着窗框，“呂隊，這好像……是，是指紋！”

吳潇逐漸笃定的聲線讓呂照卿腳步一頓，忙跑過來。

研究所的窗框是鋁做的，拉絲的紋理上清清楚楚地印着一枚指紋，而且看程度，應該是這幾天新留下的。

呂照卿掏出手機給王成陽發消息，然後用手機拍下照片，邊幹邊問吳潇：“你确定不是你的吧？”

“呂隊，我都什麼等級了，不可能會犯這種錯誤的。”

呂照卿站在指紋的角度，順着窗外看去，這裡是研究所的一個拐角，和旁邊的窗戶形成了直角的關系，如果是爬窗戶的話，這裡的确是最好的選擇。

隻是……為什麼要爬窗戶？

呂照卿看了看時間，直接給王成陽打了電話，催促他快些。

“呂隊，萬一不是怎麼辦？”

呂照卿深呼吸歎氣道：“一個研究所，這麼多年都不投入使用，卻有新鮮的痕迹，我懷疑、取證，有錯？”

“沒有，但是萬一……”吳潇猛地一頓，怎麼回事，他怎麼也開始質疑呂隊了？都怪方雲筝！

要不是方雲筝一直跟着破案，搞得他精神緊張，他怎麼會質疑呂隊！

王成陽來得很快，但還是呂照卿念了兩句速度慢。

“我告訴你啊呂照卿，要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我這報告可得你來寫，到時候讓我寫檢查，你一個字都别想跑！”

呂照卿也不管他念叨什麼，拉着他就進了研究所，呂莊跟着王成陽的車來，也屁颠颠地跟上。

看着技術科的人來之後線索飛速上漲，呂照卿的心裡開始有底了，她跑上三樓頂，用後勤的鑰匙打開了天台的大門。

“呂隊，咱們不應該先查地下室嗎？”

呂照卿跑上陽台，“都已經在二樓有一個指印了，還查地下？而且，你沒發現越往上走地面越幹淨嗎？”

“你的意思是有人打掃過？”

吳潇幾步跟上呂照卿的步子，呂照卿掃了一眼陽台的構造，一眼望到頭，規律地豎着幾個不轉動的排風口，遠處還有一個大水箱和一些散落的闆材、建築垃圾。

吳潇和呂照卿兩個方向仔細搜查，沒一會兒，吳潇就高喊：“呂隊！血迹！”

呂照卿下意識看了眼手機的時間，距離傍晚七點還有四分鐘。

夜色爬上天台的一角，四周逐漸暗下來，呂照卿開着手電筒，晃動了兩下水箱上的門鎖。

“這裡面不能有人吧，我感覺……”

“嘩嘩”

輕微的響聲讓呂照卿和吳潇兩人同時一愣，跟着兩人再不出聲，呂照卿緩緩蹲下身子，嘗試從門縫裡看進去。

但是周遭太暗了，呂照卿什麼也看不見。

她隻好用力敲了兩下門，“裡面有人嗎？”

良久……

“咱倆，聽錯了？”

“啪！”

“真的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