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全都換了,那就是有一輛完整的車消失了?”
方雲筝用手拄着腦袋,“怎麼會有車平白失蹤呢?”
呂照卿将劉建平交給其他警員,詳細信息之後,站到了方雲筝身後,“有沒有興趣再去一趟這個飯館。”
方雲筝看了看時間,呂照卿猛地想起方雲筝要去醫院照顧母親,連忙道:“算了算了,我等梁宇回來跟他一起去吧,你去醫院。”
“不用,”方雲筝站起身,“我回醫院一趟,半個小時之後我在高速口等你。”
方雲筝說話時緩緩擡眼看着呂照卿,可看到她神情意外的時候,方雲筝下意識又想反悔。
“……行,我去簡單吃口飯。”
傍晚将近八點,呂照卿和方雲筝抵達餐館附近下了車。
“加油站附近的監控密集,幾乎沒有死角,換司機敢選在加油站,無非因為來往人多,不會有人注意。可留下一輛車這麼大的事情,兇手肯定有後手,否則會暴露得更快。”
呂照卿和方雲筝說話間就到達了餐館,這次又遇上了上次的收銀員。
“诶?兩位警官你們又來了。”
方雲筝心安理得地将這個稱謂收下了,“店裡這幾天生意怎麼樣?”
“還好吧,”
“這幾天沒停電了?”
呂照卿看起來随口一問。
收銀員笑着答:“沒有停電了,上次電力公司來人給我們換了線路,再沒壞過了。”
“嗯?以前停電他們都沒派人來?”
收銀員像是聽見了天方夜譚,“怎麼可能會!我們打了好幾次電話,他們都不願意派人來。這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後廚和大堂的接線壞掉了,他們可積極派人來了。”
呂照卿微微皺起眉,“這麼說,這次停電你們沒打電話?”
“打了的,隻是……”收銀員想起那天的事情,“隻是那天他們來的很快,兩個大高個走進來吓了我一跳,要不是穿着工作服活像兩個打手。”
呂照卿腦子裡的線猛地接上,方雲筝緩緩看向她,雙方都看懂了彼此眼中的“蹊跷”。
方雲筝立時掏出手機給電力公司打電話,詢問今日是誰值班,聽到李莊後,方雲筝再次報修了餐廳的線路,并指明要李莊帶人來。
估摸着一個多小時之後,李莊帶人晃晃悠悠地走了進來,呂照卿注意到李莊開了一輛小貨車,比案發現場那輛貨車小整整一圈。
李莊帶來的人就是上次他交代一起值班的高個男人,兩人看清叫他們來換線的是呂照卿這一對警察的時候,都展現出了不同程度的吃驚。
李莊更是好幾次躲開了呂照卿探究的視線。
為了不耽誤餐館做生意,呂照卿和方雲筝将兩人帶到了外面自己車裡開始了問詢。
“咱們也見過,我自我介紹的環節就省略了,現在我問問題,你倆在這張紙上寫答案,咱們檢察官在這兒坐着,你倆要是敢互相通氣,我就立刻把你倆按照兇犯嫌疑人的待遇帶走,聽明白了?”
“不是警官,我倆現在是在做問詢吧,怎麼搞得在審我們。”李莊感覺到不對勁了。
“如果是審你們,現在你們人已經在審訊室了。正常流程,你們清清白白,還怕用什麼方式嗎?”方雲筝順着呂照卿的話說得有模有樣。
謝小州本來跟着李莊來的,怎麼也沒想到會遇見警察,他高大的個子和方雲筝不相上下,卻比方雲筝瘦很多,活像個電線杆子。
“聽好了第一個問題,修理電線那天晚上,出門之前對方有沒有吃飯。”
謝小州和李莊同時一愣,謝小州的汗甚至肉眼可見地從額角流了下來。
李莊低頭想要寫,卻隻是握緊了筆,不知從何下手。
時間被呂照卿抻得越來越長,兩個人不寫就這麼僵持着。
最後李莊實在受不了了,“啪”地将筆丢在紙上,“那天晚上不是我跟他出來的,我……我不在。我們科值班的就他一個人!”
謝小州突然看向李莊,滿眼的無可救藥,“你怎麼!怎麼能!”
“你别一副受害者的樣子,謝小州,你别以為我不知道。單位每到我們科值班就會丢點東西,什麼剃須刀、茶缸、涼席,哪件不是你拿的?”
“你放屁!”
眼見着兩人要吵起來了,呂照卿突然下車,打開謝小州身後的車門,揪着領子就把謝小州拉下了車。
謝小州被拉下車,第一反應就是跑,呂照卿早有準備,轉身提起膝蓋直接将他抵在車門上,呂照卿的手插進謝小州的頭皮,五指死死地扒着。
“說!當天跟你一起來餐館的到底是誰!”
謝小州原本還死命掙紮,但發現呂照卿的力氣越來越大的時候,他放棄了,憋屈地抵在車玻璃上,說話都不清楚,“……我不認識。”
“你說什麼?”
“我在單位遇見的,他跟我說有個全是菜的大貨可以白給我,我就應了,晚上的時候他帶着我在餐館附近趴着,等電話打進來轉在我手機上,我倆就開着他的車進去了。”
“開着他的車?”
“對。”
與此同時在車上,李莊看着謝小州被抵在窗戶上的臉,下意識咽了口唾沫:這女警看着高高瘦瘦的,怎麼勁這麼大啊。
方雲筝向上推了一下眼鏡,“你呢?沒什麼想說的?”
李莊沒想過自己還有事,他愣了一下然後看向方雲筝,“我,我我還有什麼?”
“你說你沒值班就沒值班?跟誰?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