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你。張旭你回頭給我好好謝謝梁宇，要是我接到幫你的任務，我絕對讓你趴在屎坑裡找線索。”

眼看着呂照卿越罵越髒，方雲筝抓着呂照卿的胳膊就往回拽，“那個呂隊，咱還得去看證人呢，别一會兒探視時間過了，走走走。”

“張旭你給我等着，早幾年的事我跟你沒完！”呂照卿被方雲筝拽着越走越快，嘴裡也一點沒閑着。

張旭恐怕是顧及方雲筝也在，沒追上來繼續對罵。

眼見着快要進住院部了，呂照卿才猛地掙開方雲筝的手，“你松開！煩死了！”

本來線索中斷就煩，看見張旭更煩！

呂照卿罵了半路，氣确實消了大半，她靠在牆邊雙手抱臂，“你攔着我幹什麼？我就該罵死他，不知廉恥、貪功好進！”

看着被氣出四字詞語的呂照卿，方雲筝還真覺得有幾分好笑，他盯着呂照卿的臉，嘴角不自覺上揚。

她長了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卻是個英氣的皮相，眉頭皺起時那雙眼睛也跟着變長，一時間很難說出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

“你看什麼？”

“啊？”方雲筝彎了彎嘴角，“看你罵人啊。”

“嘶——你到底來醫院幹什麼？”呂照卿對這位剛認識的檢察官的感覺實在太矛盾了。

說他好相處吧，他總能在興頭上潑你涼水；說他不好相處吧，他又能細緻地關注到方方面面。

和梁宇……有點像，又不太像。

呂照卿想起剛認識梁宇的時候，不争氣地歎了口氣。

“給我媽和二姨送點新東西，想讓你幫忙拎着點。”

“啊？”呂照卿沒想過自己是苦力。

到了醫院的超市，方雲筝猶如進了自己家，輕車熟路。

呂照卿跟在他身後，邊給自己親愛的老母親發慰問短信，邊給方雲筝推車。

【我在你們醫院超市】

【帶點啥不】

[不上班了？]

【我跟方雲筝一起來的】

【給他幫個忙】

[給我買點小餅幹]

【你确定？】

[當然]

“方雲筝，小餅幹那些東西在哪兒？”呂照卿邊走邊看手機，手裡還推着個購物車，兩步之間猛地撞上了方雲筝，還伴随着方雲筝的一聲悶哼。

“我說呂隊長，你要是這麼大氣焰應該在剛剛就跟我說你不願意的。”

呂照卿不好意思地笑笑，“不是不是，你看你怎麼還急了。我那不是沒看見嗎？”

方雲筝感覺腳後跟傳來了火辣辣的痛感，他低頭看了一眼，“真說不好您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小氣巴拉。”

呂照卿低聲嘀咕。

“你剛問什麼在哪兒？”方雲筝往上拽了拽褲腿。

“餅幹薯片，小孩愛吃的那種。”

“小孩？”方雲筝奇怪地看着她，“你要去看小孩？”

呂照卿連忙解釋，“你别造謠啊，我可沒小孩，我媽說她要吃餅幹。”

方雲筝看她着急解釋的樣子笑着說：“我也沒說是你孩子啊，你緊張什麼？”

呂照卿白了他一眼，“你不是女的，是體會不到我這種年輕女人一到新單位就被安排相親的經曆的。”

“相親就相親呗，不願意就不去，還能逼你去？”方雲筝奇怪地問。

呂照卿猛地站住，上下打量方雲筝，然後問道：“不對啊，你這個年紀、這個工作，單位裡沒人給你介紹？”

“我看起來像是需要介紹的？”

呂照卿一聽這話連忙往外邁出一步，離方雲筝遠遠的，“我告訴你啊，别給我找事，我體會一次就夠夠了，别讓我再粘上第二回。真服了。”

“啊？什麼東西？啊喂！呂照卿！”

方雲筝還沒問清楚，呂照卿腳底像抹了油，一步竄出去兩三米，消失在貨架周圍。

這女人怕不是讓人三過吧……

方雲筝還沒搗鼓明白個一二三四五，他在檢察院的書記員來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