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你難道不清楚嗎?你在府中留了那麼多眼線,來之前,應該将他的身世都調查過了吧。”
“可我想聽你親口說。”
“我新納的面首啊,”她勾起唇笑:“你剛剛也算是見過了吧,怎麼樣,無論是身形還是氣質,完全不輸你吧?”
趙玉梳是故意這麼說的,剛剛蘇如芳是低着頭出去的,蕭裕也沒興趣往他那邊看,他根本沒看到蘇如芳長什麼樣。
他雙手掐着她的手臂,“趙玉梳,你還真是生性放蕩,我當初真是被鬼迷了心竅,怎麼會答應娶你!”
“怎麼,你現在後悔了?若是後悔了,那就跟我合離吧,反正我也受夠了,每天要忍受一個根本不愛的男人做我的驸馬,那種滋味也不好受。”
“婚前那副非我不嫁的樣子你裝不下去了是吧,你為何不再多裝一段時日,至少我以後回想起來,也不全是遺憾。”
“結果都是壞的,過程好不好重要嗎?”
“重要,趙玉梳,我覺得很重要。”
也許,那會是這一生為數不多的快樂時光了。
“我好歹也是出身世家大族,配你一個公主也并非配不起,之前的那些我都忍了,你為何要如此這般羞辱我,你就寂寞到如此地步嗎,你是真的覺得我蕭裕非你不可嗎。”
趙玉梳有些想哭,但她的自尊不允許她掉眼淚。
“是啊,我就是寂寞,所以才需要男人陪,我從一開始就與你說明白了,一切都是利用,你為何就無法接受呢,為何還總是帶着不切實際的幻想,覺得我會變好。”
“你想的美,”他松開了趙玉梳,他的力度不小,趙玉梳踉跄了一下,沒摔倒,“我答應合離,然後你就能正大光明地跟那個男人雙宿雙飛了?你妄想。”
蕭裕沒立刻離開,而是坐在了一旁,看樣子是在消氣。
兩個人就這麼并排坐着,誰也不與對方說話,關系降到了冰點。
“我要去打仗了。”
“哦。”
“本來我今夜前來,是為了告訴你這件事的,沒想到,我來的不巧了,竟打擾了你的好事。”
“沒事啊,我跟他來日方長。”
“趙玉梳,你跟我說話非要句句帶刺嗎?”
“哦。”
“我此次一走,你給我安分點,若是讓我知道這府中又多了什麼不知從何處來的野男人,到時候,多一個,我就殺一個。”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
好吧,趙玉梳相信蕭裕是真的敢殺了她的其他男人。
“我留蘇如芳一命,還是看在了你的面子上,若不是知道你對他不一般,他早就是我的劍下冤魂了。”
“你不能殺蘇如芳!”
“我就隻是說一下,你便這般坐不住?”
“總之,你不能殺他,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他是生是死隻有我能定奪,你不能動他,這是我的底線。”
然後又是片刻的沉寂。
“我說我要去打仗,你就沒什麼别的話對我說嗎?至少現在,你我還是夫妻。”
趙玉梳想了想:“注意别死了,你要是死了,我正好再多養幾個面首,豈不快活。”
“放心,”蕭裕咬着牙:“我命硬着呢。”
蕭裕起身,打算離開,但他走到門口,又停住了,趙玉梳不明白他還有何話說。
“趙玉梳,他就那麼好嗎?”
“還行吧。”
“有機會真想近距離見識一下,讓你如此珍視的男人到底是什麼樣子,希望我能留着性命,才有機會為自己解惑。”
兩人吵了許久,就這麼不歡而散了。
趙玉梳擡頭,看着蕭裕的背影一點點變小。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命硬,蕭子羨,你可不許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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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出征,蕭裕同謝遊之和李緻謀劃了很久,三個人信心倍增,誓要打出一聲名堂出來,讓天下人都看看,大齊不隻有懦夫,更有以一當十的猛将。
出征當天,蕭裕等了一會,沒看到趙玉梳來送他,太陽出來來的時候,他不等了,上馬,朝着他們的方向前進。
蕭裕去打仗,趙玉梳平時沒什麼事,要不就是去拜訪林氏,要不就是進宮陪伴家人,教導趙昀,陪趙玉珠說體己話,并沒有像蕭裕預想的那樣,成天與蘇如芳厮混,又或是多養了幾個面首。
她與林氏的關系也比起剛成婚的時候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