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日的修養,阿曼達的病情已經有所好轉,幾日的相處,阿曼達總共明白了兩條震撼的信息。
第一,她不是災難的本身,而是災難的警示者。
第二,不是所有的鳥類都向往自由,裡歐就喜歡呆在自己的籠子裡。
在人類口中,他們羽族也算一種鳥類,不過是會魔法,十分神奇的一種鳥類。
鳥類大都渴望自由,阿曼達也是,湛藍的天空總在向她發出誠摯的邀請。
在空中與微風嬉戲舞蹈,穿梭于森林的樹冠,低伏在水面上滑行感受激起的水花……
母親和自己說過飛行的要領,她自己也有很多的嘗試。
但現實總是如此,次次打敗将她打敗,無論她怎樣嘗試,天空總是無緣的渴求。
在阿曼達看來,這是她身為異端的表現,不同色的羽毛、不會飛行的翅膀。
阿瑟的生活很規律,種田、遛彎、讀書以及三天一次的釣魚活動。
外出時他會将阿曼達帶在身邊,羽精并不适合長時間呆在屋内,戶外的環境對她養傷也有幫助。
今天依舊是外出的一天,阿曼達自覺進入草帽中,這個草帽已經成為了她的庇護所,裡面的毛毯還是阿瑟親手為她編織的。
草帽已被阿瑟施加魔法,普通人無法窺視其中的奧秘,一位異色的羽精小姐。
“阿曼達,今天不用進入草帽中,”阿瑟喚來獅鹫形态的格裡芬,“我們有一份禮物送給阿曼達對嗎?”
這話是對着格裡芬講得,格裡芬興奮地叫出聲,獅尾将阿曼達環繞,它将阿曼達放到自己的背上,載着阿曼達飛向高空。
“去體驗吧阿曼達,專屬于你的飛行時光。”
這是格裡芬為阿曼達精心準備的禮物,它曾在夕陽下見過阿曼達渴望的眼神,和幼年的自己如出一轍,對飛翔的渴望,這件事它深有體會。
隻不過格裡芬是幸運的,它出生在一個幸福的家庭,族群中也沒有那種違背常理常情的傳說,迫使骨肉分離同族相殘,那算什麼傳說?
“謝謝你格裡芬!”
起初的阿曼達還有些膽怯,這是她第一次體驗飛行的感覺,在高空,什麼樣的龐然大物都顯得渺小細微。在空中她是自由的,沒有任何阻礙會阻擋她的前進,預言、族群、敵視……
仿佛一切都随着風的足迹消散,抛之腦後。
她是自由的!沒有任何束縛!
格裡芬在森林上空盤旋,帶她從上空這個神奇的角度領略阿瑟木屋以及田地的風範。
都是新奇的、都是新穎的。
阿曼達扶着格裡芬的鷹頭站起,迎着風高歌。
那是羽精特有的語言,他們的歌聲附有魔法,歌聲會給人們帶來希望,喚起他們靈魂深處的溫暖。
迷失在魔法森林中的旅者永遠不用擔心,因為總會有好心羽精的歌聲帶你走出迷霧。
歌聲在森林邊緣回蕩,樵夫停止砍伐尋找聲音的來源,他發誓,那是他聽過最沁人心脾的歌曲,甚至比城中的吟遊詩人都要動耳。
阿瑟從馬廄離開,歌聲傳入他耳中,是令人心曠神怡的旋律,而且阿瑟敢百分百肯定,隻有阿曼達可以唱出這樣動聽的歌聲。
除了自己,田地内的植物似乎也有反應,阿瑟可以明顯的看出它們以一種獨特的方式舞動着,四周沒有風的吹拂,魔法作物是随着歌聲舞動!
這種場景出人意料,阿瑟放下手中的建造工具轉身趕往田地,土地的催生作用明顯,如今這些黑麥與亞麻将要到了成熟時刻,第一道陣法也将完成。
俯身感應這塊田地,封印的力量在歌聲的加持下得以強化,準确來講,阿曼達的歌聲彌補了阿瑟缺失的第三種植物。
他滿意地離開田地,剛走沒幾步,獅鹫的影子已将自己覆蓋,阿瑟心中暗道不妙。
不出他所料,格裡芬将自己撲倒在地,尾巴興奮地搖來搖去,比起高傲冷漠的獅鹫,格裡芬更像一隻尋求表揚的大狗狗。
“格裡芬,我們說好的,不能這樣……”
格裡芬小時也愛這樣,那時的它還可以挂在阿瑟的頭上,撲騰着翅膀“幹擾”阿瑟讀書學習,再長大些則是抱着阿瑟的大腿,逼着阿瑟帶自己出去玩。
那些都稱得上美好的回憶,但現在,格裡芬是頭一天吃下幾十斤生肉的猛獸,再來十個大法師也不夠它這樣撲的。
“哈哈,阿瑟先生,格裡芬隻是有些興奮。”阿曼達在格裡芬背上解釋道。
在空中自由無拘的飛行确實是件值得興奮的事情,但還不至于這樣,很明顯格裡芬的反應與阿曼達的歌聲有關。
“阿曼達,你剛剛唱得是什麼歌?”
“唔……”阿曼達垂下眼簾仔細回想着,這歌好像從她一破殼就會唱了,沒有人刻意教給自己。
“好像,我天生就會這些,啊抱歉阿瑟先生,我不是在炫耀,隻是真的不清楚這首歌自己是從哪學來的,媽媽也教給我一些歌曲,但我很确信這首歌不是媽媽教的。”
阿曼達捂着心口講道:“好像,好像在我很開心的時候,或是十分堅定的時候,我就會唱出這首歌。”
多年研究魔法的經驗告訴阿瑟,這首歌不簡單。
應該仔細研究一番,說不定會有新的發現。
“與生俱來的能力,很不錯,”阿瑟指向馬廄補充道,“還有一份禮物要交給阿曼達哦。”
格裡芬象征性地點點頭,随後拍着翅膀飛入馬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