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就是為了轉移下胖子的注意力,讓他别這麼焦慮,好好思考着再下決定。
但我沒想到胖子還真的就聽到心裡去了。
他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拍了拍我的肩,說有的時候還是江小風有見地,一陣見血地道出了重點。
胖子說得鄭重其事,搞得我都不知道他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了。
胖子就這麼真動上手了,他指揮着我和蕭肅生,也沒讓我們閑着。
蕭肅生和他負責在體力上挖坑,我則負責把蠟燭點起來。
胖子還遞給我幾塊壓縮餅幹。
說實在的那包裝都皺得不成樣子了,但眼下我們也沒啥更好的東西。
胖子叫我點了三根蠟燭,随便扯了點紙,把壓縮餅幹都給拆開,給放了上去。
他倆雖然沒拿着趁手的東西,但速度還是挺快,我把東西都按照胖子的要求擺好之後,他倆挖的坑也是頗具雛形了。
不過埋那屍體下去前,胖子還是發表了點感言。
他非常地誠懇,起碼表面上還是挺誠懇的。
叫那屍體哥别怪他,他剛才之所以沒立刻履行承諾,隻是覺得這裡的風水配不上他,是想去後面“創點業”,然後再把他整出來,認認真真地埋下去。
我要不是知道胖子是無利不起早的人,我都要相信他的鬼話了。
胖子說既然屍體哥這麼着急,那他這個小弟也不是不講究的人,現在就入土,不過條件簡陋點,還望他見諒。
胖子說完之後就動手了,我有的時候也是佩服他能屈能伸的,把屍體拖到了坑裡,裝腔作勢地填了土,還用筆記本上一張空白紙疊了疊,疊了個金元寶給燒了。
等他拖拖拉拉的這個場面整完,我都要煩死了。
我們又試了兩回,就眼看着距離最近的骨頭坑變來變去。
我感覺自己也沒眨眼,但我們就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也找不到進去的路。
看來不管是什麼東西在搞鬼,都沒吃胖子這一套。
要不是我攔着,我看胖子那架勢,氣得面紅耳赤的,他都要把那屍體再刨出來。
好賴被勸住了。
蕭肅生就問胖子是不是奇門遁甲。
胖子低着腦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半天,說别說,還真有可能。
不過就是挺那個的,他當年倒是上過這課,但就是沒好好學,他也不太懂。
胖子問蕭肅生能不能看出什麼門道出來。
不過很可惜,蕭肅生顯然對這方面也沒有建樹。
我雖然對什麼古代的陣法完全不懂,其實打心底講也根本不太信,但我有我的想法,我就跟他們建議,我們直着走不行,那是不是就可以沿着最外層的圈走。
胖子起初還挺猶豫的,他說這樣有點冒險。
可我們又實在找不出那條正确的路。
他一拍大腿,說不如那就試試。
我們撿了頭蓋骨旁邊那條路走,是因為胖子說還是人的骨頭能稍微有點安全感。
等我們真的到了最外延,準備執行我的方案的時候。
我才發現我的方案的最大的漏洞是什麼……
我考慮得倒是挺創新,但是就是獨獨沒考慮到,最外延的那一圈也不都是路,那中間隔着的十三個骨頭坑,可是一個都沒少。
最差的情況我們得用腿淌過七個骨頭坑。
我才明白過來胖子剛剛為什麼這麼猶豫了。
我都挺猶豫的……
但是蕭肅生和胖子都是挺從容淡定的樣子,又是我自己提出來的想法,我也不好意思打退堂鼓,隻能硬着頭皮。
胖子叫我們把褲子都紮進,紮在了鞋子裡,我老老實實地照做,我們也把能用的武器都攥在了手上。
胖子為表決心,本來是準備第一個上的,被蕭肅生給攔了下。
我們三個人中武力值最高的确實是他。
蕭肅生第一個翻身下了骨頭坑。
這骨頭坑已經不是剛才的人骨頭了,不過我從那動物的頭蓋骨中間挺鋒利的牙,判斷得出來這大概是狗的骨頭。
骨頭堆得挺嚴實的,移動起來并不容易,他也沒立刻就繼續往前走,稍微停留了十幾秒鐘之後,沒有異常情況發生,他才對着我們做了個手勢,叫我們跟着他下去。
常規的我在中間,胖子壓軸的順序。
不過剛剛蕭肅生下去的時候我沒注意,眼下等自己下來了,才意識到了小馬過河的道理。
這骨頭堆起來才到蕭肅生的大腿那兒往上一些。
但輪到我,就快到腰了。
我說實話我還挺害怕的,不過我看胖子的表現,就發覺他其實也沒好到哪裡去。